陈太忠可不知道,他拖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去蒙艺家,却是正正地赶上高胜利的事情尘埃落定——事实上,还不算落定,不过基本上没什么意外了,除非,再蹦出什么强力人物来。
高胜利这两天也在等消息,这节骨眼上,他还是忍不住飞了几趟燕京,昨天才刚回来,今天接到消息说,似乎有点眉目了,但是还要等个几天才能见分晓。
等的这几天,就是等别的圈子的反应,高厅长非常渴望去蒙艺家拜会一趟,但是蒙老板早早就把话撂下了,要他低调,他当然不敢不听。
眼下听到陈太忠传来的这话,高厅长怎么能不欣喜若狂?蒙艺的消息面可是比他广多了,这话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:大局已定,你小子要记住是谁支持你的。
倒是该不该汇报工作,又该怎么汇报工作,那都是次要问题了,反正眼下该做的,还是尽量低调。
高厅长正在这里琢磨呢,拿着手机跟陈太忠瞎聊的儿子转头过来,“爸,他跟我要好处呢……你说我该不该出去一下?”
最近一段时间,高云风都很少出去活动了,关系到老爹前程的紧要关头,高公子还是相当知道分寸的,要不然他这个年纪又是跳脱的姓子,怎么可能憋得住?
“去交通宾馆玩吧,”高胜利斜瞟儿子一眼,还是不太放心这家伙,“对了,跟他问清楚一点,我是不是先该给蒙书记打个电话再去上门?”
其实这些分寸,高厅长都一清二楚,不过他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了,为了防止误判,一点小节他都要计较,反正眼下看起来,陈太忠比严自励更得蒙艺的信任,从这个渠道传递消息更合适一些……高云风见陈太忠,问的却绝对不止老爹授意的这个问题,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,好在交通宾馆够安静,陈太忠也没有叫小姐的爱好,两人找个顶级包间,坐在里面喝酒聊天。
“那帕里这次,能不能上去?”高公子的八卦之心比一般人强多了,“怎么死活不见严自励外放呢?”
“那都是你猜的,我可啥也没说,”陈太忠的嘴巴是越来越严了,他笑着摇头,岔开了话题,“最近跟纯良接触多吗?许省长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呵呵,纯良的嘴才紧呢,”高云风笑着答他,“不过我听他话里的意思,那边也差不多了,以后咱们三兄弟……呃不,加上老那,四兄弟打天下,看天南省还有谁敢拦着?”
“蒙勤勤一个人,就能把咱们四个全拦住,”陈某人不愧是扫兴的高手,直接打断了他的美妙憧憬,“你又不缺钱,瞎折腾什么,你老爹没准能再上一层……要不,你去燕京发展去?”
“燕京我可玩不转,”难得地,高公子也有谦虚的时候,“对了太忠,你刚才说,找我有事商量,到底是个什么事?”
“啧,等你老爹的事儿定了再说吧,”陈太忠笑一声,他是存了强抢合家欢的心思,可是这件事他需要帮手,而许纯良那帮人帮不上忙,那就只好等高省长上位之后,找他的儿子帮忙了。
可是,高公子的八卦心上来,那黏糊劲儿也是很可怕的,到最后陈太忠实在扛不过了,才如此这番地解释一下,“……反正这合家欢会落到赵喜才的人手里,到时候咱兄弟俩合作,把铺子抢过来。”
陈某人嘴紧,那是对别人的事情嘴紧,对他自己的事儿,却不是很在意,反正高云风也不是外人,说一说也不打紧的。
可是高云风听得却是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,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发话了,“我说大哥,那个赵喜才……好像蒙老板的人吧?你这个……”
“什么这个那个的?”陈太忠瞪他一眼,“他是蒙老板的人,咱俩还是蒙老板的人呢,他能算计我,我就不能算计他?”
想想要抢素波市市长嘴里的肉,以高公子的嚣张跋扈,也禁不住要迟疑一下,“要不把纯良也喊上,赚钱的买卖,不招呼他也说不过去……他前一阵刚把振鑫吃下去,艹作这种事有经验。”
许纯良连这种事都跟你说?陈太忠实在有点惊讶,不过想一想,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撇开背后那些交锋和因果不谈的话,朋友之间,说一说低价收购了一个公司不是很正常吗?
不过显然,你丫这个建议是不可取的,他笑着摇一摇头,“我都懒得说你了,咱俩动手老蒙那儿肯定没问题,要是纯良插一杠子——你觉得蒙老板会不会有反应?”
高云风听到这话,登时就是一个激灵,“也是哦,许家跟蒙老大不是一回事,咱窝里斗没事,牵扯上纯良,麻烦可就大了。”
不知不觉间,他已经把自己划到蒙系一派里了,不过这也是事实,高胜利一旦上位成功,那绝对是蒙艺阵营里的人,想一想一年多前他老爹带着他上蒙家道歉,还真有点世事浮云白云苍狗的感觉。
“你要是怕的话,就不要玩了,我不过是拉你赚几个钱,你还推三阻四的,”陈太忠笑吟吟地看着他,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傲气,“到时候就算蒙老板拦着我,我都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“上就上了,谁怕谁啊?”高云风的姓子终于发作,“不过就是个市长,你敢玩儿我就陪着你,这买卖我还就做定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事实上,市长的能量,真的不是可以小看的,甚至有些副市长,都能做出一点令人惊讶的举动来。
第二天时近中午,陈太忠刚从航空公司售票处出来,就接到了雷蕾的电话——雷记者昨晚要陪儿子,没跟他去紫竹苑折腾,不过却是知道他来了素波。
“太忠,我哥的孩子想调个班,能不能帮着给说一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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