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问题……我啥时候也成了警察?”陈太忠哈地笑一声,看一眼何魁星和宫华,才又似笑非笑地点头,“你问。”
“据我们了解,当时北兰派出所拦车的时候,你乘坐的是一辆凤凰的依维柯,”王处长知道陈区长在讽刺自己,他不为所动,所谓桀犬吠尧各为其主,屁股决定立场。
正经是,他有必要把一些信息传递出来,“车上还有些其他人,不知道这辆车,以及车上的人员,跟陈区长有什么关系?”
“那是老乡,在凤凰就认识的,”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,“借他们的车用一下。”
“我想问一句,这辆车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地北的?”王处长继续发问。
“我怎么会知道这个,你是在审讯我吗?”陈太忠微微一笑,眼中却是半点笑意皆无,“你是督查,就做点督查该艹心的事。”
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经过,”王处长很随意地一摊双手,“还有一点就是……你所乘坐的大巴被地北群众拦下之后,现场出现了几十名身份不明的持枪者,这些人是什么人?”
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陈太忠冷冷地顶了回去,“指出你一个错误的认识,我看到的是手拿报纸,没看到手拿枪支的……倒是你地北的群众,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得了。”
“群众本来就是个中姓词,”王处长不以为意地回答,他问这几个问题,不是要激怒陈太忠,而是要向对方指出,你别觉得自己都占理,你身上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也很多,你一定不给我们面子的话,就别怪我们要详查某些事情了。
不过他此来,大抵目的还是要和稀泥,所以他虽然知道,陈清那边,枪都被陈太忠缴了不少,但是这些细节是没必要谈的,真要计较,还不知道最后会是谁被动。
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表示,“在你离开之后,地北又出现一些意外情况,省厅目前有打算,调查一下这些人来自哪里。”
“那你调查好了,何必请示我?”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,“我并不认为他们做得不合适,这是见义勇为,勇于同黑恶势力、不公正社会现象做斗争,是每个公民应有的觉悟,调查结果出来了,你告诉我一声,我给他们发奖。”
“那就还可能调查凤凰那辆车……以及车上的人,”王处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还有,事发当时……似乎另外有一辆大巴。”
“打住吧,你可以滚了,”陈太忠面无表情地一摆手,“现在我通知你……你们那俩警察,一时半会儿不要想回去了,而且我很快就会再到通达,提审相关责任人。”
“你好像生气了?”王处长听到这话,反倒是笑了起来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“你这种小人物,我一指头能按死百十个,别跟我得瑟,”陈区长笑眯眯地指一指对方,“想查谁,你就去查……看在宫部长和何局长的面子上,我饶你这一次,只有这一次。”
“小王你这是怎么跟陈区长说话呢?”宫华脸一沉,“快跟陈区长道歉。”
“我不用他道歉,”陈太忠一摆手,“给他五分钟,再不走就不要走了。”
“太忠,这不是王处长的本意,”何魁星见状,赶忙笑着打岔,“他其实也是个实在人,做警察的都喜欢瞎咋呼,这是职业病。”
“还是老何你会说话,”陈太忠笑一笑,又狠狠地瞪那王处长一眼,“算你走运,我给老何一个面子,你写个文字姓的东西,关于这件事情,你犯了哪些错误,我回头拿给惠特尼休斯顿和……其他相关领导。”
王处长的话,确实是试探,这趟水混得一塌糊涂,他根本趟不起,只是帮某个领导试探,看能不能让陈太忠知难而退。
不成想这陈太忠的彪悍,还真不是吹出来的,对他的暗示,人家只是非常地恼怒,却是根本不在乎——必须承认,特权是客观存在的。
但是让他写材料,他心里还是有点抗拒,可又不敢说什么,只能坐在那里双唇紧闭。
“我这次来,是平息事态的……本来陈区长都答应放人了,”宫华见他这个样子,就禁不住发话了,“你们警察厅要是真的想无中生有,那我也只能告辞了,你以为不写材料,惠特尼回国之后,就不能跟媒体随便提一提了?”
“但是跟北崇发生冲突的人,到目前为止,已经死了三个,”王处长终究是警察出身,着了急还会直来直去。
已经死了三个?宫部长听得吓一大跳,他只知道通达这次很被动,陈太忠很强势,却没想到已经有了三条人命,不至于这么夸张吧?
不过吃惊归吃惊,他还是冷冷地发问,“你有证据……是恒北或者天南人干的吗?”
“如果你有确实证据的话,我支持你,没有,就不要胡说八道。”
有确实证据,也未必为难得了陈太忠,大不了人家换个地方当官,王处长心里很明白这一点,至于说嫌疑重大——这也算理由?
陈太忠将几个人的表现看得明明白白,宫部长是打感情牌来的,何局长仗着跟北崇的交情,唱个红脸,那王处长就是彻底唱白脸。
反正有两份人情在,唱白脸的过分一点,他也不好太叫真,陈某人手里捏着的牌,都大得吓人,不会在意些许的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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