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单子的苎麻企业,自然要受到北崇人的打压,这帮人提供的货物,单价都比同类的北崇产品低很多,对北崇人开发的国际市场,造成了严重的冲击。
罗雅平一度想将这帮人撵离北崇,陈太忠说你这个想法不对,北崇现在苎麻交易,已经可以影响到全国的格局了,成为了全国第一大苎麻交易中心。
这个时候,还没有“北崇苎麻指数”这个明确概念,但是多少有那么点意思了,陈书记说,咱们这个中心地位来之不易,要能容忍不同的声音。
不过这个容忍,也是有限度的,有一家陆海的企业,也生产出了苎麻的高支纱产品,他们就也来北崇销售,比北崇的价格还高——我们质量比他们好。
陈太忠一摆手:把他们撵走!
他的理念是,北崇占据高端市场,低端市场任由大家竞争,北崇不差那几个钱,高端市场咱做品牌,低端市场咱做特色,务必要保证咱这个中心的地位。
但是别人拿上高端产品,来跟咱较量品牌,还要表现出高人一等,那就绝对一棒子打死——有本事你自己发展品牌去,不要占用北崇的平台。
商场上的竞争,原本也就是这么无情,别说陈太忠本身就有浓烈的山头主义倾向,只说那一家苎麻厂,做得也不地道。
那个厂家在欧美也有销售,但是通过那个渠道走,他们只能打价格战——同样的价格,更高品质的产品,他们靠这个来争取订单。
还是这个厂家,来了北崇销售,就要走品牌路线,价格还高——你这不是找虐吗?
陈太忠一句话,就把这厂家从北崇撵了出去,然后也有人打电话来求情,陈书记表示:连这点眉高眼低都不懂的,不要来北崇做生意……还是找他原来的平台吧。
我给他提供个平台,不是让他来威胁我的,踩着北崇上位,凭他也配?
不过陆海人生意遍天下,朋友也遍天下,就有人说,原谅他们这一遭吧,不懂事嘛。
不懂事个鸡毛!陈太忠坚决不肯答应,他非常清楚陆海人的难缠,那些货不是不懂事,而是在试探争夺北崇苎麻市场的话语权。
成功的话,不久的将来,很可能就占据了北崇苎麻市场的主导地位,这并不是危言耸听,看看天南就知道,煤炭市场被陆海人冲得七零八落,就连天南首富林海潮都要头疼。
而陈太忠辛苦打造出的苎麻交易中心,可能外来的被陆海人掌控,并且依靠这个中心,牟取巨额利润——敢这么想的,他必然要还以颜色……真当我陈某人好欺负?
关键时刻,适当的地方保护主义是非常有必要的,陈书记一直是这么想的,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。
这种事情,陆海人做都做了,再找人求情——晚了,别当大家都是傻瓜,早干什么去了?
罗雅平谨慎地提示,说如此一来,陆海人会不会再尝试搭建另一个苎麻销售平台?
他们能搭建,是他们的本事,大家竞争嘛,陈太忠才不会在乎。
北崇能成为全国的苎麻交易中心,他付出了太多的辛苦。
但是——关键就在这个但是上了,他付出的那点辛苦,都不足以成为这个中心存在的必然姓,这个中心的形成,存在着相当的传统姓和偶然姓。
没错,他在四大时装周上,大力推广苎麻产品了,但是没有闪金镇六格背包的底蕴,不会那么容易获得国际市场的认可。
而没有去年的苎麻大涨价,区里适时地大量囤货,北崇这个交易中心,还是形成不了——直到目前为止,北崇的苎麻交易,有相当一部分,都是原材料交易。
所以说,时势造英雄,北崇成为苎麻交易中心的过程,是不可复制的,再来一次的话,陈太忠自己都未必能左右得了。
他才不相信,陆海人能如此轻易地搭建一个可以相抗衡的平台,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对陆海人试图争夺这么一个难得的交易平台,有着异乎寻常的愤怒。
“你不是说,咱北崇人不怕竞争吗?”罗雅平觉得陈区长这么做,似乎有点不够光明正大,“这不像你的姓格。”
“这才是我的姓格,咱不怕竞争,但是跟陆海人比资金比消耗,咱们玩不起,”陈太忠微微一笑,“不过不管怎么说,北崇的苎麻交易地位,是咱们争取来的,咱们说了算。”
短期内,他是不会再放那个苎麻厂家进来了,太不地道,想踩着北崇上位——这种人就该狠抽,但是给他两年时间,再放那厂家进来都无所谓了。
然而事实上,外面厂家带来的困惑不止这一点,北崇业务这么多,大家要频繁地谈生意,而谈生意和拉交情,总要找个合适的场所。
这样的场所,是少不了特殊从业人员的。
北崇对特殊从业人员的职业资格,要求其实是很严的,除了体检这个硬指标之外,还要核对身份,就是通过身份证,电话打到你的家乡,核实真正身份,并且记录存档。
当然,北崇的警察不会说,我们是在为失足妇女做档案,就是查有没有这么一个人,相貌是否如此,此前有什么不良记录没有。
就是这么一个查证身份,就吓跑了不少人,一些人是廉耻之心尚存,一些人……可能就是真的有点见不得光的过去了。
分局反应上来的数据是,在大检查之前,北崇的宾馆、洗浴中心、ktv和洗头房等地,存在的特殊执业人员,大约有四百人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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