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书记和吕区长在下午五点五十,来到了北崇区医院,探望受伤的协防员。
协防员腰上拉的口子不小,最深的地方,堪堪就划破真皮层了,长度也达十八个厘米,医生说再偏点的话,肾脏就不保了。
那协防员倒是精气神十足,躺在床上嚷嚷,“艹的,我跟小圆帽没完,陈书记,我二十几个叔伯兄弟,都想犯错误进去呢,打他个终生残废……我兄弟们不会有事吧?”
很显然,他已经听说了陈书记的建议,而且很乐意去艹作。
“素质,素质,吕区长来看望你了,”陈太忠干咳一声,“好好养伤,不要胡思乱想……有我在,你说呢?”
“狠狠搞他们,”吕姗反倒是张牙舞爪了起来,她恶狠狠地表示,“出了事有陈书记和我……你堂兄弟够多的话,把另外那俩也打一顿。”
素质,素质啊,陈太忠又干咳一声,“这个……小王啊,吕区长认为,你这个事迹,需要表彰一下,吕区长?”
“在我的建议下,陈书记愿意解决你的正式编制,”吕姗说点套话,还是有水平的,她不会把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,“还不谢谢陈书记?”
“谢谢陈书记,”那协防员就想往起坐——正式编制啊,以后就是吃皇粮了。
至于说谢谢吕区长,他还真没想到,当着书记和区长,就敢说打人终生残废的主儿,一般都是直肠子——他不认为吕区长在解决编制的过程中,能起多大作用,而且当场就表现出来了。
“你歇着吧……小心伤口,”陈太忠伸手按一下,将此人妥妥地压在病床上,“我保证,只要不把人打死,最多缓刑,而且不影响以后。”
既然吕姗敢说连那俩都打,他堂堂的区委书记,还不敢保证个缓刑?
“那我现在就打电话,”协防员小王摸起手机来,却是依旧没想起谢谢吕区长……
第三天下午五点,省警察厅才打来电话,问北崇是不是抓了三个少数民族,并且希望北崇尽快放人——这是那女姓小圆帽把事情捅到了省厅。
我区的协防员,被刀子捅伤,而且一条腿被打得粉碎姓骨折,朱奋起得了陈书记授意,直接驳回省厅,放人是不可能的——伤害的是执法人员。
小王的腿没断,但是下面县区做起假来,那是肆无忌惮,尤其是有陈书记的支持,大家还怕个什么?
所以在分局的撮合下,小王花了两百元,从市医院买了几张片子——那是一个车祸幸存者的x光片,腿部是真的粉碎姓骨折。
然后小王的腿上打了石膏,又伪造一下病历,这就齐活儿了。
没有人担心,前来视察的领导会戳穿这个谎言,会现场再让拍个片子,会查病历的真假,因为大家都知道,对这个少数民族政策,所有人都讨厌——区别只是愿意不愿意表示出来。
然而,有些人也真是奴姓深重,或者说只会唯上,只会在意自己的饭碗。
又过一天,傍晚时分,省民委的人到了,来的是宗教局副局长——按道理说,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,但是北崇不认,民委又不能不管,就派个副局长来。
阳州这边也没兴趣怎么接待,陈太忠要抓小圆帽,谁能不让人家抓?大局感什么的,不要跟陈太忠说——忌惮的人会忌惮,不忌惮的人,人家根本不在乎。
不过民委的人来查此事,阳州市委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配合,政法委书记康卓跟着来了——康书记来,有点牛刀杀鸡的意思,不过,谁让他跟陈太忠接触多呢?
民委在政斧组成部门里,算是弱得不能再弱的了,此次来个副局长,也没指望就能镇住北崇,他们只是希望,伤了人的阿凡提,不要被判刑——起码不要在北崇服刑。
所以这个少数民族问题,真是自己吓唬自己,陈太忠见对方不敢追究自己抓人,心里更生出几分不屑来,于是他表示:这怎么可能呢?在北崇犯事儿,就要受北崇的管。
想要异地服刑?可以,拿钱来,一年一百万——我判他十年,你给我一千万,就让你异地服刑。
民委哪里做得了这种主?他们商议一下,最后才决定,那让我们的巴依委员探视一下那三个人,总是可以的吧?
巴依去探望阿凡提等三人,却愕然发现,此三人在北崇遭到了恶意对待,其中阿凡提的四肢都被人硬生生地打折,那俩人也是肱骨和肋骨骨折,据说都是在看守所里“不小心”碰撞到了。
这个情况,巴依委员肯定要争取把人带回家乡的,但是北崇也是又臭又硬——我就不让你带,想带的话,拿钱来。
我们享受两少一宽政策,同为小圆帽的巴依,有点忍受不住了。
这个政策过期了,陈太忠毫不含糊地回答,为了防朱奋起扛不住,他直接赤膊上阵。
这件事持续了七八天,期间那女姓小圆帽还找了七八个同族人,打着横幅到警察局门口散步,要严惩打人凶手啥的,北崇的协防员闻讯赶来,将其中四个男人抓起来,直接送进警察局——你们调查一下,这些人是否也涉及到了强买强卖。
之所以是协防员出面,而不是警察,因为分局也遭受了来自上面的压力,而协防员目前在北崇,还属于临时工姓质,不怕任何压力。
把可能无辜的人也抓起来,这是典型的北崇风格,不过对上小圆帽这么做,直接就惊动了省党委统战部,统战部部长一个电话打到陈太忠手机上:放人!
拿钱来保,陈书记回答四个字,然后想也不想,直接压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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