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四章(1 / 2)

陆子宴倒是认真解释:“船上没有侍女,都是男人,我……”

“好了!”谢晚凝一点也不想听他的狡辩,就算有侍女,他大概也是会亲自动手的,飞快打断道:“你给我出去!”

此言一出,房间顿时安静下来。

陆子宴沉默几息,忽然单膝跪在榻上去握她的手腕,“我只是不愿叫你一个人待着,别怕行么……我保证克己守礼,不越雷池半步。”

他声音很轻,但谢晚凝还是一字一句听的分明,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,抿唇道:“我是个已婚妇人。”

已婚妇人。

陆子宴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,“别告诉我,你还要回去,那病秧子如此废物,空有满肚子算计,却连自己夫人都护不好,你还要继续对他死心塌地吗?”

当日在京郊军营放人,他便发过誓,那会是他最后一次容许她奔赴其他男人。

既然人现在已经到了他怀里,休想他再放回去!

而谢晚凝想的却不是这些。

她想的是,当日温泉山庄的事闹的那样大,背后设计此事的人必定会将她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在京城传扬开来。

一个被贼寇掳走名声扫地的女人,就算裴钰清深爱她,不介意她的污点,愿意待她如从前,那裴家其他人呢?

沛国公府传承百年,累世公爵,门楣显赫,如何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宗妇。

端阳长公主再慈和,恐怕也容不下这样的儿媳。

还有谢家……

她若是和离归家,一样会污染谢家门楣。

父兄自然不会嫌弃她,只是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归家,影响谢氏一族女儿的名誉。

想着想着,谢晚凝面色白了又白,一颗心直直往下坠,只觉得天大地大,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。

被掳一番,她还能去哪?

粗粝的指腹落在面上,谢晚凝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。

“别哭,”陆子宴索性上了床,握住她的肩,垂下头看着她,认真道: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,所有人都只会知道,是我思念成疾,胆大妄为,派人入京连夜将你掳来北疆。”

“至于金无忌,你放心,我不会让他活着回去,”他声音轻柔,耐心哄着,“别害怕,你不会身败名裂,一切都是因为我爱惨了你,是我的错,你是受害者。”

而你会顺利成为我的太子妃,我的皇后,我唯一心爱的姑娘。

世人只会知道,我有多爱你。

至于你所受到的羞辱,会随着金无忌的死,彻底埋进土里。

陆子宴轻轻一笑,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,“晚晚,一切交给我,我会将你高高捧起,立于万人之上,而你清白、洁净、善良、无辜,只需要高坐云端俯瞰世人。”

他早在得知这姑娘被金人掳走时就开始着手应对办法,他明白她最在意的,也在认真为她筹谋,为她解决所遭遇的难题。

此时此刻,字字句句,全然在为她考虑,

谢晚凝呆呆的看着他,像是从来不认识一般,目露惘然。

良久,像是终于理解了他话中之意,她的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
前世今生,足足两辈子,面前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只有冷漠、专制、蛮横、不可一世。

上辈子,他甚至都不曾对她说过半句软话,哪怕在榻上最痴缠的时候,也只是吻的激情些,剩下更多的是急切占有。

她能感受到他喜欢摆弄她的身子,至于怜惜和爱意,或许他隐藏的太好,或许她太迟钝,总之她从未感受他对她有过这种东西。

这辈子就更别提了,他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,让她甩不脱,逃不掉的疯子。

他说过很多次爱她,其实她是嗤之以鼻的。

这样一个偏执的疯子,怎么会懂爱人。

可现在,她竟然能感觉到他的温柔。

多奇怪,‘温柔’这个词,竟然能跟陆子宴这样的疯子沾上边。

谢晚凝心剧烈跳了下,眼神渐渐清明,“若是这样,那你就是强夺臣妻,你会成为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对象,史书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
陆子宴拍拍她的脑袋,哄道:“只要我活着,便没人敢来指摘我,至于死后,……那些身后名,我从不在意。”

强夺臣妻?

他早就打算这么做了,如今不过是提早了些,又算得了什么。

“值得吗?”谢晚凝满心复杂,嘴唇艰难扯了个笑,“你一生抵御外敌,建功立业,不该如此注重儿女情长。”

人活一世,享受了功名利禄,登临至高位,手握生杀大权,无人可制衡,若说还有什么所在意的,不就是身后名吗?

这姑娘铁石心肠的很,多难得在自己面前出现动容之色,陆子宴心中欢喜起来,低笑着道:“这就感动了?……感动的话,就以身相许如何。”

谢晚凝:“……”

她无语凝噎,满腔的复杂情绪被他这么一打岔,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,正要说点什么,下巴被握住抬起,他低头凑近,直接吻了上来。

唇瓣贴合在一起的瞬间,谢晚凝急急忙忙避开,“不要!”

随着她的避让,陆子宴唇落在她侧脸上,他呼吸微滞,轻轻道:“别怕…别怕…”

“我不逼你这个,但我也做不到再放你回去,”他退开了些,垂眸望着她,“晚晚,你也理解一下我,我真的怕了,我不想再经历你生死未卜的绝望。”

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。

脑海里又回荡着他双膝重重跪倒在地的那幕,谢晚凝紧抿着唇,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,“我落在金人手里这么久,已是残花败……”

“住嘴!”陆子宴面色一变。

“这是事实,”谢晚凝没有退让,而是抬头同他对视,“还记得被你亲自下令劳军的刘曼柔吗?……我所遭受的经历,同她差不多。”

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的芥蒂、嫌恶、难堪、僵硬。

但是没有,他眼里什么也没有,而是掐着她的下巴,低头凑近,狠狠亲了一口,道:“那些算不了什么,是金无忌该死,你一直很好,往后不要再说这些轻贱自己的话。”

说着,他又勾唇笑了下,“我的晚晚骄矜自傲,不是最不喜欢读那些女学书吗?说那些都是酸儒们为了打压女子写出来的,用贞洁、妇道把你们束缚住,你说的很对,回头我就下令把它们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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