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行成.....是他?
程俊眸光一闪,恍然大悟,思绪也彻底清晰起来,终于明白赵士达为什么想要他的妹妹去给程东阿的父亲当妾室了。
程处默却是一脸困惑,“张行成,谁啊?”
程处亮看向程俊,程俊身为御史,肯定知道这个人。
程俊沉吟道:“我知道他,这个人,有点小心眼。”
“听说张行成有一次在京城中,看到一个官,跟对方行礼,对方不认识他,等得知张行成是御史以后,特地回去沐浴更衣,还大张旗鼓的对外人说是为了除晦气。”
“没想到此人竟是赵士达。”
程俊笑容玩味道:“张行成得知此事,便盯上了赵士达,赵士达被外放出京,去济州当刺史,我想少不了张行成的功劳。”
程处默讶然道:“赵士达去济州当刺史,张行成还跟着一块去啊?”
程俊点头道:“所以我说他这个人小心眼,就因为这件事,赵士达去哪,张行成跟着去哪,有不弄死他誓不罢休的意思。”
程处默闻言感慨道:“赵士达这不活该吗!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程俊忍俊不禁,随即看向程东阿,说道:“这下就清楚了,这个赵士达,得罪了张行成,被他盯上,去哪被跟到哪,想捞油水都没办法。”
“所以,赵士达想攀上咱们程家,借咱爹这层关系,摆脱张行成。”
程俊缓缓说道:“咱爹跟房玄龄、杜如晦他们关系要好,他在朝堂上帮赵士达说说话,就能帮他把事情办成。”
说着,他神色一肃,对程东阿说道:“堂弟,你做得很好!”
“如果真被赵士达攀上咱们程家的这层关系,一旦我爹帮了他,哪天赵士达东窗事发,就因为我爹帮过他这一点,必被他连累。”
“你不仅帮你爹断了这门亲事,更是帮我爹解决了一桩麻烦事。”
程东阿听着程俊抽丝剥茧,冷静分析,还原真相,心中愈发佩服,挠了挠脸颊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.......”
程俊笑了笑,“京城是个大染缸,呆的久了,你自然就什么都懂了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就在这待着,你家的这件事,我会想办法解决。”
说着,他望向了程处默和程处亮,说道:“大哥,二哥,我打算明天请个休沐,咱们带着堂弟,出去玩玩怎么样?”
程处默眼眸一亮,拍手叫道:“我正有此意!”
程处亮嬉笑道:“堂弟好不容易来一趟,是应该带他在京城好好玩玩。”
三人看向程东阿,程东阿挠着脸颊道:“我听三位堂兄的安排。”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程俊拍案叫定,看向堂屋外黄昏的天色,起身说道:“我这就去请假,明天咱们好好去玩。”
说完,他跟三人打了一声招呼,便离开堂屋,骑着汗血宝马‘阿道夫’,飞快的奔往御史台。
来到御史台台院,程俊找到温彦博,请他批假。
温彦博正在看公文,闻言放下公文,望着他说道:“明天早朝你可以不用来,但是下午,必须入宫。”
程俊怔然,“为啥?”
温彦博解释道:“老夫刚刚接到陛下的旨意,你不是弄出火药了吗,陛下高兴,打算明天下午设宴,宴请群臣。”
“你不在场,陛下夸谁去?”
程俊恍然,点头说道:“我明天下午一定入宫。”
温彦博满意点头,摆手道:“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温伯父,咱们明天见。”
程俊笑着行礼,转身离开,回到程府。
一夜无话,翌日清晨,程俊起床洗漱完毕,换了一身干净的云纹青衫,戴好玉佩,来到堂屋。
此时,程处默、程处亮穿着紫色长袍,腰间系着犀牛角腰带,正跟程东阿说说笑笑。
程东阿也穿着青色长衫,看到程俊来了,赶忙打招呼。
“三堂兄!”
程俊笑着颔首示意,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完早饭,起身说道:“咱们出发吧。”
此时,程忠也已经带人牵来了三匹汗血宝马,见他们从堂屋中走出来,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,扔给程处默,笑着道:“大郎,二郎,三郎,你们出去玩的开心啊。”
程处默收起钱袋,嘿笑道:“有忠伯给的钱,我们想玩的不开心都不行,走了!”
三人翻身上马,程东阿随程处亮骑同一匹马。
离开程府,三人朝着怀德坊外走去。
半路上,程东阿好奇道:“三位堂兄,咱们去哪?”
程俊看向了程处默和程处亮,论起对京城的熟悉,还得是他们哥俩。
程处默咧嘴道:“先带你四处逛逛,等中午了,咱们去乐云楼,带你吃顿好的,当给你接风洗尘了!”
程东阿闻言眼眸一亮,虽然他是头一次来京城,但是乐云楼的大名,他在济州东阿县就听说过。
程俊笑道:“大哥安排的极好,就这么办。”
就在此时,三人刚刚骑马出了怀德坊的坊门,就听到一声声呼唤。
“程御史,程御史!”
听到声音,程俊转头看向了传来声音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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