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。
耶律慕容和使团出了太和殿,乘坐马车,直接回到鸿胪寺,鸿胪寺少卿刘玉舟,随即下车跟上。
他一直陪同使团,发生在朝堂之事看在眼里,心中早己为大乾前途堪忧!
与其他诸臣一样,刘玉舟没想到九皇子彻底变了个人,尤其对耶律慕容的挟持与调戏,让他感到肩上责任更大。
惹怒北奔公主,一旦两国开战,大乾黎民百姓只会雪上加霜,日子更不好过,所以,平息公主和使团怒火,是他作为少卿的本职工作。
进了鸿胪寺,刘玉舟安排众人走进议事厅,立马让接待人员敬茶上点心,还摆放了新鲜水果。
他亲自为耶律慕容送茶,并陪着笑脸说,“公主息怒,九皇子他前两车被马辆撞飞了,脑壳疑被撞坏,您想想看,他连皇帝老子都敢骂……”。
刘玉舟说到此处停下,没有继续,言外之意,让公主自己领悟。
“当真脑壳被撞坏了?”。
耶律慕容傻乎乎的问道。
“公主,大概,也许,可能吧,否则怎敢对公主您如此无礼,又怎敢当着众臣辱骂手握重权的范丞相,又用挟持公主您,威胁他皇帝老子……”。
耶律慕容想了想也是。
她看了刘玉舟一眼,心里觉得好受多了!
在回往鸿胪寺路上,她一直扬言要千刀万剐了李坤,还说千刀万剐都便宜,找机会活捉九皇子带到北莽,留在身边干苦力活,漫漫折磨和羞辱这个淫贼和登徒子!
太和殿上,李坤又是搂她腰身,又是环胸而握,着实让她公主脸面无存,恨不能找条列缝钻进去。
好在九皇子这个潘郎与她耶律慕容年纪相仿,长的还挺帅,否则自己在大殿上就准备撞柱而亡。
耶律鸿才见公主怒气渐消,对刘玉舟说,“刘少卿,谢谢你们的招待,请你和大乾人退出,我和公主有要事商议”。
刘玉舟陪笑道,“谨尊大人吩咐,晚宴时间,我再过来陪同各位贵客用餐”。
说罢,弯腰行礼,让其他几个衙役一同退出。
出了议事厅,刘玉舟心中忐忑不安。
自己能做的,就是服务好北莽公主和使团成员,尽量让他们在住宿用餐上满意,而两国之间议和,由主管邓修和皇上他们决定,不关他的事。
刚走出使团议事厅,邓修就走了过来,连忙问,“刘少卿,北莽公主怒火消了没有?”。
“还好吧”。
“还好,什么意思?”。
“没有在返回路上那么生气了,要把九皇子千刀万剐,大御八块,现在她在吃水果用茶,说有要事商议,让我们大乾人全部退出”。
邓修原本想去陪着笑脸替九皇子道歉,又觉得自己道歉屁用没有,如果能想办法让九皇子出面向公主道歉,那还差不多。
“皇上交待了,今晚务必弄清北莽使团来我大乾用意和目的”。
邓修望着刘玉舟说。
刘玉舟虽年轻,但办事干练,是邓修得力助手,尤其在接待外使方面是个能手,邓修自知不如。
且,刘玉舟与使团直接接触比较多,皇上吩咐的事情,邓修把希望放在刘玉舟身上。
刘玉舟回应道,“邓大人,还能有什么,无非是让我们大乾割让城池,进贡银子、粮食和美女等等”。
“这个我懂,皇上要弄清北莽具体条款数额,我们好在谈判时心中有数”。
“总不能偷吧”。
“如果能偷到,不让使团人发现也不是不可以”。
对于邓修来说,不管什么办法,弄到对方底牌,明儿一早先向皇帝汇报,否则等待他的不知什么后果。
在太和殿,皇上冲他发怒,差点吓飞了他的七魂六魄!
两人回到议事厅,召集鸿胪寺大小衙役开会,而北莽使团也在商议对大乾策略。
拓跋雄怒目圆睁,冲耶律慕容说,“公主,传信给你父王,让战神拓跋天狼叔率铁骑,踏平大乾边城,直取皇都,活捉九皇子,挖出心肝和五脏六腑,割其头颅,悬挂……”。
还没等说完,耶律鸿才制止了他,“拓跋雄,别在公主面前煽风点火,你忘了我们北莽王的交待,把大乾攻下来,就算给你龙椅坐,你觉得你能治理好这个国家吗?”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或许……”。
拓跋雄嘿嘿笑了,尴尬的挠了挠头。
耶律鸿才认真的说,“别或许了,你不能,我和公主也不能,恐北我们北莽王也未必能治理整个大乾,所以,谈判议和,多争取进贡和利益方为上策,这也是我们的王交待之事”。
议事厅顿时一阵沉默。
过了片刻,拓跋雄不服道,“那公主受那斯羞辱就算了?”。
“当然不会便宜那小子,但眼前有更重要事情要做”。
耶律慕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,“耶律叔,你是谋士,可否把九皇子那斯捉来,让我慢慢折磨他,以解我心头之恨?”。
“我们现在动九皇子恐怕不妥?”。
“要不,先安排人去削他一顿,再告诉九皇子,就是本公主所为,我看那斯奈何?另外,我已接到父王传信,拓跋雷已提前赶往大乾,今日就能到,并带来了我父王口谕”。
“公主,安排人教训九皇子,哪怕杀了那斯,也不能明目张胆,我们还在鸿胪寺,还在大乾地盘上,杀了皇帝儿子,我们自己恐也无法全身而退,如果杀死九皇子能解公主怒,也应该让别人去做,或者交给我们北莽隐居在大乾皇都的暗探,出了事,我们可以推说毫不知情”。
“耶律叔,我的意思,不是杀了九皇子,而是……要教训他”。
耶律鸿才心里一怔。
莫非,公主她对九皇子……?
作为谋士,他似乎瞬间明白了公主心思,便笑道,“公主,我把暗探主管叫来,你有什么要求,直接吩咐便可”。
“如此甚好,谢谢耶律叔”。
差不多半炷香功夫,身穿北莽服饰的中年男人走进议事厅,给公主弯腰行礼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。
“回公主,奴才耶律拜仁”
耶律慕容让他靠近,在其耳边低语了一番,接受了公主命令的耶律拜仁,应了一声,转身离去……
而此刻,坐在醉春轩的四人,正是耶律拜仁亲自带队,其中,耶律拜仁已达五品境,另外三人均为四品武者。
作为长期隐藏在大乾皇都的北莽探子头目,废物九皇子大名如雷贯耳,他们还在花月楼见过面,因此,趁店小二端菜时,一眼认出九皇子坐在雅间里。
“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纨绔!用餐都要左拥右抱,等会儿有你好看的!”。
耶律拜仁冷笑一声。
端起杯酒杯一饮而尽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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