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雄心里一怔。
范宏泰这只老狐狸,不亏为百官之首,竟然猜到了他的底牌!
“范相,既然你已想到,我也就不隐瞒你了,你应该知道,东门吹雪,不但是华夏圈内公认的五大宗师之一,更被称为天下第一杀手剑客!”。
范宏泰没有回应,提壶又给秦天雄倒了一杯茶水,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。
秦天雄请来东门吹雪,仅仅是为了杀掉一个九皇子吗?
背后会不会有更大阴谋。
比如,连皇帝李霸就地解决,找个理由,直接把太子推上帝座!
秦天雄是个行将就木之人,拉自己入局,如果剌杀不了九皇子和李霸,那他丞相不但官职不保,弄不好将落个满门抄斩下场。
“镇国公,你拉我入局做甚,你默默地干就是了!”。
范宏泰放下茶杯望着镇国公说。
“范丞相,太子是我外孙,也是你女婿,你我都是年迈之年,是否应该扶助太子登基?”。
“镇囯公,老实告诉我,请大宗师东门吹雪,是要连皇帝一起诛杀吗?”。
“正有此意,所以,想听听丞相你的意见”。
范宏泰想了片刻,摇头说,“镇国公,本相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,你想过没有,现在的大乾风雨飘摇,内忧外患,天英会私下作乱,各地土匪横行,以太子现在的能力,即使东门吹雪能诛杀李霸和李坤,他能坐稳皇位吗?”。
范宏泰毕竟是一国之相,对大乾现状看的很清楚,而在他眼里,镇国公则是军功赫赫,武将出生,行事鲁莽。
秦天雄喝了一杯茶水,“所以我这不是找你商量,听听你的意见”。
“镇囯公,诛杀九皇子没问题,诛杀李霸时机未到,再说,李霸可不是九皇子,他身边不但有深不可测的赵海,还有九大龙卫和禁军,没那么容易刺杀,哪怕是大宗师东门吹雪”。
范宏泰直呼李霸。
镇国公就打算连李霸一起干掉,一步到位推太子李玺登基,他也没什么好顾忌。
秦天雄听得连连点头。
过了片刻才说,“丞相,我单独约你出来商谈,其实还有一事”。
“何事?”。
“你也知道,东门吹雪不是那么好请,他是大宗师,更是天下第一杀手剑客,开价不低!“。
范宏泰听得头大。
他早就猜到,镇囯公会提及银子,传言,东门吹雪杀人起步价,就是五十万两银子。
“东门吹雪开价多少?”。
他没有拒绝。
先问问价码再看。
太子是自己女婿,女儿范凌娇是未来皇后,自己开口拒绝,他也说不过去。
“一百万,如果加上李霸人头,二百万!”。
镇国公望着范宏说。
范宏泰说,“江湖传言,东门吹雪不是五十万两起步吗?”。
他担心镇国公虚报数字,自己截留部分。
“东门吹雪明日下午进京,我可以约上他,我们仨当面谈,如何?”。
“镇囯公,不必了。你就直说吧,你想要我出多少银子?”。
范宏泰有自己考虑,他不能与东门吹雪见面,万一事有变数,或者杀不了九皇子,后面会面临什么局面,都是未知数。
大乾的皇城司,间人遍布各地,不约保证,东门吹雪行踪无人知晓。
“我们自然是各出一半银子!”。
镇国公很认真地说。
“不是,镇国公,这东门吹雪是你请来的,也是你要诛杀九皇子,你让我出一半银子,这恐怕不丢吧”。
范宏泰觉得,被镇国公拖下水也就算了,毕竟助太子登基对自己不是坏事。
可让他出一半银子,他觉得太多。
秦天雄说,“范宏泰,你讲这话就更不妥了,太子是你女婿,登上皇位,你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五十万两银子你还觉得多吗?换成江南首富沈万金,不说五十万两,就是出五百万两。让她女儿做皇后,恐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”。
范宏泰被说的有些尴尬。
心中暗骂,我特么是丞相,俸禄也就那些,这些年贪污的银子也有限,如何跟一个富可敌国的沈万金相比!
“镇国公,不是我哭穷,我真的拿不出五十万两,前两天,因吾儿得罪了楚震天女儿楚潇潇,被九皇子和楚潇潇合伙敲诈了十万两,这事你可以问太子。另外,我买的铺子在扩大经营,需要投资,我私下从户部尚书那儿借了五十万两银子,你也可以向户部尚书钱大元求证”。
为官目的是什么,不就是为了捞银子,玩女人,享受人生吗,所谓为民服务,做人民公仆,只是唱给老百姓听的高调,把老百姓当成傻子一样欺骗而已!
镇国公说,“这事你总不能让我镇国府全部出吧,我府上一下子也拿不出一百万两。”。
范宏泰问,“镇国公,按江湖规矩,我们不是应该先付一半银子吗,等东门吹雪杀了九皇子,再付另一半?”。
“明日,等东门吹雪到了,你可以直接跟他谈,中间人给我带话,一口价,全额先付,还说不相信大宗师能杀掉一介凡人,这生意他不做,他也不缺一百万两银子“。
“明日我会很忙,我作为丞相,许多事情必须出场,你直接跟大宗师谈,就说不是不相信大宗师实力,你也可以把九皇子吹得神乎其神,秒败北莽第一勇士,打得北莽三剑客之一的慕容燕北,当场拔剑自刎……”。
“这样吧,范宏泰,你只用出三十万两,余额我镇囯府出,而且我知道你有顾虑和想法,东门吹雪的事与你无关,你就当不知情,这个要求不过分吧”。
范宏泰清楚,自己再跟秦天雄讨价还价也不合适,便满口答应,并说好交付银子时间。
此事谈妥,两人不再言语,各自端杯喝茶,也各怀各人心思。
场面显得有些尴尬。
过了片刻,
镇国公开口问,“丞相,沈万金女儿叫什么鱼儿的,听说被革除四品美人身上,让李霸送给了九皇子,可有此事?”。
范宏泰点点头,“我也听说了,应该属实,李霸他不怕史官记下这一笑话,把自己女人送给儿子,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也只有李霸这个昏君能做得出”。
秦天雄抚须道,“丞相,你乃百官之首,为何不借此事做些文章”。
范宏泰明知故问,“什么文章?”。
“当然借此事炒作一番,给李霸扣上德不配位帽子,也给九皇子扣顶乱伦帽子”。
镇国公语气一转又道,“九皇子那个废物也无所谓,蹦跶不了两天,遇上东门吹雪,已经是个死人了!”。
范宏泰问,“万一东门吹雪杀不了九皇子呢?”。
镇国公笑了笑,“丞相,你是文官,对武学之事不懂,你也不知道大宗师意味着什么,是怎样恐怖的存在,我镇国公从前差不多也达九品,但我曾经见过东门吹雪杀人,一剑就把九品巅峰斩杀,对方连反抗机会都没有……”。
“可,九皇子有神器在手”。
“那东西是外物,不直接接触,伤害不到任何人,所以,九皇子那废物必死!”。
就在这时,姚东敲门。
然后亲自把酒菜摆放在桌上,一句话没说,又默默地退出包间,将门关上。
窗外,
几个大灯笼点亮起来。
两个人一边喝酒,一边聊起无关紧要的事情,酒足饭饱后,各自散去。
到了楼下。
范宏泰弯腰告辞。
秦天雄问姚东,“太子呢,走了?”。
姚东回应,“皇后娘娘派人传旨,让太子去碧瑶宫”。
“走,陪我去碧瑶宫”。
秦天雄对姚东说。
出了茶楼,姚东扶着镇国公上轿,一路朝向碧瑶宫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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