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穆芳菲之后,这是第二次有人跟她确认身份了。
就好像,她最近很有名似的。
桑晚的心嗖的提了起来,“老爷子,我是桑晚!祝您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
人老了,眼白就浑了,看人时便没什么力度了。
可江老的眼睛看过来,桑晚有种周围流动的空气都瞬时停住的威压感。
“从前来过?”
“是。前年的今天,我和陆氏的陆总来给您祝寿,也是这儿。”
“去年没来?”
“来了。您有客人,我们放下礼物就去宴厅了,在宴厅给您祝的寿。”
“明年还来吗?”
“……”
一肚子的惴惴。
这会儿变成了一脑门的迷糊。
桑晚有点琢磨不透江老的意思。
本来是盘问,盘问她的来历。
可他问明年?
明年的事,这谁说的准?
以她自己的身份,别说前院的宴厅了,她连这处园子所在的街口都进不来。
往年有陆瑾年,今年有楼野。
如果明年楼野身边有人了,而她绝不可能再跟陆瑾年有什么瓜葛。
那,应该,可能,大概率……是不来的吧?
可这话能说吗?
显然不能。
“来的。”
桑晚笑,“身边有您这样的高寿老前辈是我们的福气,我巴不得年年都能来给您贺寿呢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!”
江老冷哼一声,挪眼时,正看到桑晚手腕上戴着的沉香手串。
继先喜再怒又惊之后,桑晚从江老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错愕。
就仿佛,尘埃落定下一秒,即将天下大乱的担忧。
“定了?”
江老开口问道。
???
什么定了?
定什么了?
桑晚一脸莫名。
身旁,楼野声音慵懒随性,“嗯,定了!”
“行啊……”
江老幽幽呼出一口气,眼里的担忧仿佛桑晚刚刚的错觉。
再看向楼野,眼里冒出几丝精光,“本来觉得没几年活头了,这日子乏味无趣的紧。眼下看来,还是你小子孝顺……那老头子就等着看戏了,你记得,唱热闹一点!”
“好嘞!”
“祖父,你说什么呢?我怎么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啊?”
“太祖父,月月也会孝顺的!”
“……”
一屋子大的小的男的女的,全都是孙子重孙子辈儿的。
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,屋子里热闹极了。
桑晚松了口气,回头悄声问楼野,“你跟江老打什么哑谜呢?什么定不定了的?”
“说了你也不懂!”
楼野摩挲着桑晚手腕上的沉香珠串,转移话题,“喜欢?”
桑晚点头。
楼野抬眼,目光幽沉的瞪江淮。
后脖颈发凉,江淮像是感知到了似的,嘻嘻哈哈的笑脸在回头对上楼野时,倏地顿住。
再看到楼野手下拨弄着的那串沉香手串。
顿时懂了。
【哥你不能怪我!】
【等你找到正大光明的由头送,黄花菜都凉了!】
【再说了,你敢送,嫂子敢收吗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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