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人。
顾嘉璇和顾央宗。
见到一身病号服,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出手术室的初夏,管明月明显愣了一下。
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一巴掌,威力竟然这么大,竟是直接将人给打的耳膜穿孔。
顾凉墨告诉她,这已经够得上轻伤了,按照法律要追究刑事责任的,如果她今天不过来给初夏一个交待,别说初夏就是顾凉墨自己也不会放过她。
这个逆子!
想到顾凉墨之前警告她的那些话,管明月暗骂一句。
她深呼吸,挺直脊背、抬高下巴,抬步朝着初夏走了过去。
“夏夏!你感觉怎么样,耳朵还疼不疼?”
顾央宗已经先管明月一步来到初夏面前,弯腰关心的询问起了初夏。
只不过目光时不时的往初夏身旁站着的傅襄原身上瞄。
“咳咳!”
顾嘉璇清清嗓子,威严的眸子扫过初夏包裹着纱布的耳朵,开口道:“你伯母打你是她不对,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,只要不过分,我顾家绝不推辞。”
“不就是赔钱嘛,我顾家有的是钱,你开口说个数吧!”
管明月一张嘴,众人尤其是顾凉墨明显愣了。
看着初夏瞬间变了的脸色,顾凉墨的心却是重重一沉。
他抬步跨至管明月面前,冷声提醒:“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那些话了?”
管明月故作不知:“什么忘不忘的,你不就是跟我说让我给她一个交代吗,说白了不就是钱,像她这种势力的女人,你妈我见得多了,当然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,不就想借着我打伤了她,利用我们的愧疚之心好狮子大开口赔偿她一大笔钱,然后早早娶她进门嘛!不过------”
管明月话风明显一转,透过几人看向初夏的目光明显带着不屑:“要钱可以,想进我顾家的大门不行。哪怕你就此去告我,让我去坐牢也不行。”
初夏自始至终沉着脸没有说话。
她边上的黄炎却是忍不住了,冷声开口:“可她和顾凉墨明明已经订过婚了,就连结婚日子都已经订好了,你们顾家现在是要当众悔婚不成?好,就算要悔婚也得拿出个理由来,不能你打了人反倒有理了,不但不道歉还要退夏夏的婚,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?”
“夏夏?”管明月勾唇笑着,讽刺道:“叫得倒是亲昵,你是初夏什么人,情人?”
“住口!”
顾凉墨呵斥出声。
一张俊脸,此刻阴沉得似是能滴出墨来。
他酝了风暴的黑眸冷冷地凝着管明月:“今日这歉你道是不道?”
管明月被他寒凉的眸子看得心里一惊,但想到身旁对她千依百顺唯她话是从的丈夫,她瞬间有了底气,直了直脊背道:“赔钱可以,道歉或者娶这个祸事种进顾家,没门!”
“许不许我的未婚妻进顾家大门这事先不说,我只问你最后一次,打了初夏这事,歉你道是不道?”顾凉墨强硬开口。
那冷漠的态度和神情,仿佛管明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,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。
管明月被他的态度给刺激到了,扯着嗓子吼出声:“我就打了她了怎么着?一个妄想嫁入我顾家的拜金女而已,我打她都嫌掉价,给她道歉,做梦!”
“我劝顾夫人想好再说话,因为你口里的拜金女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,你侮辱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我,打的也不仅仅是她这个人,还有我的心。你若母不慈,就休怪我这个儿不孝!”
管明月的眼泪却是随着顾凉墨口里的那句“顾夫人”一下子落了下来,她红着眼眶问:“你喊我什么,顾夫人?顾凉墨,我是你妈!”
最后四个字管明月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。
顾凉墨站在原地,面覆寒霜:“今日这歉你若不道,往后就当没我这个儿子。”
“顾凉墨,你放肆!”
顾嘉璇爆喝道,摆出一副严父样,冷眼对着顾凉墨:“快,给你妈道歉。”
顾凉墨周身寒气涌出:“她从来就没尊重过我这个儿子,我为什么要尊重她,和她道歉,我提醒你们,来我面前说教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。打了我的未婚妻,不经过我的允许还要强退我未婚妻的婚,天下也没有这样的父母!”
“好了好了。这里可是医院,不是吵架的地方。”
顾央宗上前,一手拉一个,和着稀泥。
她先是对管明月劝着:“妈,当日的事的确是你不对,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跟着言阿姨母女冤枉责骂初夏,更是为此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得耳膜穿孔,这歉你确实该道。哪怕这人只是陌生人你也该道,这歉道的不冤,你也别嘴硬。”
然后又扭头说顾凉墨:“明知道妈妈吃软不吃硬,你和她叫什么劲,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妈,就算犯了天大的错,你也不该说不认她这话,你也该道歉。”
“要道歉回你们自己家道歉,这里是医院,病人养病的地方,别挡道!”
黄炎冷了脸从医生手里接过轮椅扶手,推着初夏开始往病房推。
路过管明月,车轮子故意往她脚上轧了过去,疼得管明月尖叫一声,喝道:“你轧着我脚了,走路不长眼睛的吗?”
黄炎面上表情淡淡地:“我走路只看人,不看障碍物。”
管明月一下子就怒了:“你骂我不是人?”
黄炎耸耸肩,一脸无辜:“我可没说,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黄荣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教养的儿子!”管明月气急喝道。
黄炎回头冷瞥她一眼,转头看向顾凉墨:“我终于有同情你的地方了,摊上这么个妈,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。”
顾凉墨挑挑眉,走过去,伸手强势地将黄炎扯到边上:“起码,后半生我有夏夏了。”
言罢,凉下顾家人推起初夏就走。
他也算看明白了,今日这歉一时半会儿是道不成了。
将初夏安置好,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下,笑道:“夏夏,今日让你受委屈了,不过你不必担心,这委屈你也受不了多久,等我!”
言罢,他大步出了病房的门,还贴心的将病房门关好。
遇到走至门口的黄炎和傅襄原,他不忘叮嘱:“先帮我弄照顾一天夏夏,我回去处理点家事。”
黄炎看着顾凉墨急匆匆的背影,问傅襄原:“你觉得他会怎么劝他那个死不讲理的妈?”
“那得看他肯为夏夏做到哪一步了。”
黄炎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且看着就是!”
话落,房门被推开,傅襄原的身影已经闪了进去。
黄炎愣了一瞬,紧跟着推门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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