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那妇人就要挨冰夷的臭脚,谢繁锦一把将人拉住,转头就对萧宴曦道:“你确实是她儿子,她生了你,为了保你们母子的命,把你交给皇贵妃抚养了。”
萧宴曦听了此话,身子晃了晃:“不可能!”
当初金氏只是个宫女,皇帝醉酒把人强了,然后提起裤子不认人了。
没想到金氏肚子争气,怀了龙种,不过她无依无靠,又怀了皇子,肯定是必死无疑的。
于是金氏就找到了十年不孕的香嫔,表示可以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香嫔抚养,只要孩子一生下,母子永不相见。
所以,哪怕多年不见的孩子就在她的门口玩耍,她都没有去多看一眼,香嫔见金氏识趣,这才留了她一命。
十几年过去,香嫔借着萧宴曦的光,也一路荣升至皇贵妃了。
去年,皇贵妃病逝,金氏依旧没有露面,毕竟皇贵妃虽然没了,但是她的母族早已壮大,并且又安排了家族的女子入宫得了荣宠,萧宴曦的太子之位也是稳的。
没想到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,萧宴曦被流放,金氏主动将当年之事说与皇帝,于是如愿跟萧宴曦一起流放了。
金氏见萧宴曦不认她,跟她十分疏远,擦了擦眼泪,很快就平静下来:“是我看花了眼,公子莫怪。”
金氏说完,脚步踉跄的就走到了一边。
萧宴曦还来不及多想,远处又冲过来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。
“殿下……宴曦……”
谢繁锦见了来人,一副看好戏的样子:“你的未婚妻昨夜已经跟别人滚了床单,如今又跟你演戏来了哦!”
萧宴曦皱眉,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,怎么哪里都有她?
他才不相信这女人有什么能掐会算的本事,他最讨厌怪力乱神那一套了。
不过,这女人刚刚说什么,昨夜他的未婚妻已经……
“宴曦…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……”
王莹莹见萧宴曦面色发白一身粗布,没了之前的雍容华贵英姿勃发,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。
萧宴曦冷着脸:“我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,所以我们的婚约作废,从此你可婚嫁自由,你我再无瓜葛。”
王莹莹哭声一顿,眼里闪过一抹欣喜,随即又哭的悲痛欲绝:“宴曦,你变成这样,我真的很心痛,你可一定要坚强的活着……”
谢繁锦被她的哭声吵的心烦,这个王家小姐现在来,不就是想让萧宴曦跟她解除婚约吗,都已经如愿以偿了,还叽叽歪歪什么?
萧宴曦也不愿理会王莹莹,正要离开,王莹莹忽然抓住他的衣角,满眼深情的看着他:“宴曦,你是否真心喜欢我?”
萧宴曦是没了太子之位,不是死了,万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呢,她总要给自己留个退路。
要是萧宴曦说喜欢她,她也能等一等再嫁给别人,也能和家里争取一下。
毕竟萧宴曦以前是太子,而且他这张脸,直到现在,依旧让她神魂颠倒。
结果,萧宴曦一脸冷淡的扯回自己的衣袖,冷声开口:“我从未喜欢过你。”
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况且他还是皇子,他的婚事无法自己做主,也不想自己做主,女人么,可有可无,所以谁嫁给他都一样。
王莹莹脸色惨白,没想到萧宴曦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,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?
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不可言的太子殿下,如今已经贬为庶人了。
他就算不死在半路上,也有可能死在金沙岛,所以,他还傲气什么,清高什么?
不应该低声下气的说喜欢她,低声下气的求她想想办法路上多照顾他一点吗?
“宴曦,你当初可是夸我知书达理文采斐然的,还给我送了那么多定情信物,怎么会不喜欢我呢?”
萧宴曦脸色又冷了几分,这话可不是他说的,不过是别人夸赞王莹莹的时候,他随口附和了一句。
什么定情信物,那只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。
原本不想多说,可是他不经意看见了王莹莹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红痕,终于确定,昨夜王莹莹果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。
所以,她还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做什么,恶心他?
萧宴曦一把就拎起一旁正吃瓜的谢繁锦,一脸正色的对王莹莹道:“她,虽然是我的丫鬟,虽然粗鲁,虽然长得丑,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我会好好待她,所以请王小姐自重。”
萧宴曦不愿多说,扯着谢繁锦就走,谢繁锦脸色难看,用力挣扎:“你说谁粗鲁,谁长得丑!”
萧宴曦冷冷的看了谢繁锦一眼,目光里都是警告,谢繁锦咬牙切齿,算了,反正来日方长,有的是收拾这厮的时候!
但是,不能跟萧宴曦撒气,还不能跟王莹莹撒气吗?
于是,她转头就对王莹莹道:“王小姐,你烂桃花太多了,劝你别跟那么多人睡,容易得病!”
王莹莹本来就气的要死,一个粗使丫鬟竟然也敢消遣她,简直是找死!
“竟然敢侮辱我的清白,来人,给我掌嘴!”
她话音落,两个婆子就上来要对谢繁锦动手。
谢繁锦打量了一下二人,指着前头的胖婆子开口:“你这个老太婆,坏事做尽,竟然害死好几条无辜性命,他们死的又惨又冤,一直都在纠缠你,你没感觉睡觉的时候有什么掐你的脖子吗,平时身上还冒冷气!”
那个胖婆子听了顿时脸色惨白,因为谢繁锦说的竟然一点都没错。
谢繁锦又看向第二个瘦婆子:“你呢,虽然没做那么多坏事,但是对爹娘不好,孝道有亏,所以你的孩子也不孝顺你,正琢磨怎么弄死你继承你的遗产呢!”
王莹莹见两个婆子踌躇不前,很是生气:“你们在干什么,还不给我狠狠地教训她!”
那个胖婆子很快就回神,也顾不上其他,一咬牙,抬手就要狠狠地抽在谢繁锦脸上。
结果手刚抬起来,还没有落下,一张符纸就贴在了她的脑门上,她顿时就浑身僵硬,一动不能动了。
在场的人都惊住了,这什么情况,这女人是谁,竟然有这么邪乎的本事!
萧宴曦脸色一变,给了冰夷一个眼神,冰夷一把就将那张符纸给扯了下来,那个胖婆子顿时就恢复自如了。
萧宴曦冷声对谢繁锦道:“你这点招摇撞骗的本事,还是别拿出来让大家看笑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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