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,刀再度被收回。
刺客道,“没人,走吧。”
另一人道,“等会,赶路太急,尿个。”
水声响起,吴公公两人听得其中一人抱怨道,“就因蛮子提了句大人有儿子在京城的话,大人就让我们连夜追来灭口,是不是过于小心了。
朝廷那些饭桶又听不懂蛮子的话,反倒是今夜杀了这么多人,尸体不处理妥当,容易惹出麻烦。”
“谨慎些总没错,万一有听懂的呢,大人多年筹谋,忍着骨血分离之苦,不容丝毫闪失。
尸体处理又有何难,寻个地方挖个大坑埋了就是,不过是累些。
行了,你也别抱怨了,等将来大人成事,你我都是从龙之功,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
“你说的也是。”
顿了顿,那人似乎十分好奇,问道,“大人的儿子是谁啊?”
另一人立即呵道,“不该知道的别乱打听,小心祸出口出。”
许是两人关系好,他又道,“我也是为你好,公子身份金贵,一旦被人知晓,大人将万劫不复,届时你我这些追随大人的又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你放心,我又不傻,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,真羡慕大人……不知这辈子你我可有机会尝一尝那贵女的滋味。
哎,你说京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女,她们在床上时是何模样……”
荤话渐渐远去,吴公公两人眸中震惊,都悄然放下了彼此的手。
“季川?”
禁军头领先开了口,自然,是无声的。
当时蛮人只提到了季川,至少他们听懂的就季川这个名字,这些人是季川派来灭他们口的?
他们知道蛮人说了什么,蛮人又知道季川的秘密,说明他一开始的怀疑是对的。
季川和蛮人勾结!
怪不得,蛮人能入大佑境内,还敢抢劫他们这些朝廷禁军。
说不得这些刺客当时就混在那些蛮人里面,竟还敢骂他饭桶,岂有此理,好你个季川!
吴公公更为震惊的是,季川竟然背叛皇上,生出谋逆篡位之心。
还有他养在京城的儿子究竟是谁?皇上知道吗?
不行!
他一定要活着回到京城,告知皇上这一切!
可眼皮好沉啊……
没一会儿,茅房里传来两道忽高忽低的鼾声。
乔惜远远站着,睨了身边人一眼。
如果吴公公和禁军头领此时醒着,就会认出,被睨的那人就是刚刚死在他们面前的驿丞。
他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楼辛嬉笑着的脸。
“王妃莫怪,属下这不是担心迷药下多了,这两憨货早早睡过去了。”
那岂不是就听不到他精心设计的一番话了。
乔惜无语。
这些日子的接触,她已然清楚楼辛是个活泼的性子,只要好好办事,她不会过于拘着他。
但是若有下回,乔惜一定离的再远些。
这人喜欢给自己加戏,说吐血就吐血,说尿也真尿。
偏她耳力好……
想到楼辛就想到上次跟着苏鹤霆一起攻下燕州的那些人,他们有的出身武林,有的当过山匪,有的做过扒手小偷,甚至有的是死囚,妓子。
编入疆北军后,苏鹤霆并未强制要求他们改掉从前的习性,但他们对苏鹤霆却个个服帖。
客官的说,苏鹤霆是乔惜除了乔家人以外,第二个佩服的人。
第一个是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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