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何要搜他们的身?”
柒娘不敢对皇帝隐瞒,“曹总管担心指挥使背叛了你,所以才命人留意凌华阁。
那内侍既发现有人,属下便想查个明白,属下曾多次同指挥使一起执行过任务,指挥使有用帕子清除痕迹,且将帕子带在身上的习惯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并没查到任何证据?”
柒娘跪下,“属下该死。”
在凌华阁,皇帝见柒娘提出搜身,还以为她查到了什么,只是碍于乔惜暗厂身份不便被人知晓,才没说。
得知竟是毫无根据,皇帝眼中泛寒,“暗厂是朕的暗厂,不是曹英的,林元柏招惹后妃,死得不冤。”
他不信任乔惜,但更恼火曹英和柒娘因私人恩怨坏他的事。
甚至已然相信,今晚刺客一事乃子无须有。
“属下知错,属下至死效忠的唯有陛下。”
柒娘捂着受伤的腹部,“但属下也怕曹总管的担心是真的……”
恰此时,有宫人低声回禀,“陛下,朝阳郡主命人送了苦荞粉过来。
说您今晚又熬夜,怕是明日又该难受了,让您喝上一碗再歇息。”
皇帝有消渴症,吃苦荞对他身体有益,乔惜便跟太医学了种植苦荞的法子,在凌华阁的后院种植了一片。
后她被掳去疆北,给皇帝的来信中叮嘱他保重身体,还说自己在疆北也为皇帝种了一地苦荞,回京时给皇帝带来。
没想到这个时候送来了。
皇帝冲柒娘摆了摆手,“自去领罚。”
吴公公有眼色,忙命人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。
太医验过送来的苦荞粉,躬身道,“陛下,苦荞粉没有问题,且药性比先前在凌华阁种的还要好些。”
闹了大半夜,皇帝也饿了,便道,“泡些来。”
吴公公忙亲自去弄,便听得传话太监说,“郡主说,若陛下想以糖或蜂蜜佐之,请吴公公一定阻止。”
吴公公为难地看向皇帝。
苦荞之所以被称之为苦荞,是因为真的苦,而皇帝讨厌苦食,喜甜食。
皇帝眸色有些复杂,乔惜还是如从前那般在意他的康健,摆了摆手,“罢了,不放甜。”
一勺苦荞粉下腹,皇帝皱了眉头,问道,“是不是朕对乔惜过于多疑了?”
目前他并未发现乔惜有不妥之举,反而乔惜比其余人对他更为用心。
吴公公虽然很想趁机给曹英上眼药,但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。
皇帝并非真的自省,不需要他回应,便敛了气息安安静静地垂首不语。
果然,听得皇帝又叹道,“便是她什么都没做,可她是乔家女,是先太子的未婚妻,朕也得时刻提防着。”
另一头,苏鹤霆和乔惜终于歇下。
厚实的床帐内,两人也在说及此事,苏鹤霆道,“因为在他内心深处,你对他所有的关心,都是他纂改你记忆后得来的,这份关心算是他偷来的,故而他时刻担心你恢复记忆,担心遭到反噬。”
乔惜轻嗯一声表示赞同,“但今晚之事他应是信了我们了。”
皇帝并非心志坚定之人,他始终在相信和怀疑之间摇摆,生性多疑却又贪恋别人的关切。
苏鹤霆低哼一声,很是瞧不上皇帝的样子。
乔惜也不愿再提皇帝,便环上苏鹤霆的腰,“今日辛苦你了。”
为了不让她出头,演了一日的戏,说了那样多的话。
苏鹤霆不置可否,将手递给乔惜,“确实累了,帮夫君揉揉。”
他摇床摇得不轻松,主要是担心乔惜。
乔惜知道她意思,笑着在他手心亲了下,然后替他按揉起来,只没揉两下,苏鹤霆又舍不得她受累。
将手收回,苏鹤霆轻语,“说说你今晚的情况。”
乔惜便将冷宫和东宫的事情都说了。
“很抱歉,没什么收获。”
还惹来今晚这么多事,乔惜有点歉疚。
苏鹤霆揉着她的头,“谁说的,至少知道四哥目前的情况,且我应该很快能找到四哥的下落。”
乔惜忙抬头,“怎么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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