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问得徐艳艳一愣,“说什么?”
“跟徐叔说咱俩处的咋样啊!”
“说……还得再处看看?”
“没错!说好了要拖个一年半载,你可别给我露馅了!赚钱的事包在哥身上,我清净的日子你说好了要负责的,记住了吗?”
徐艳艳赶紧拍拍装钱的位置,憨憨的堆起笑脸,“宝山,你知道我的,尽管放心。”
沈宝山满意了,妖娆转身扬扬手,“走了!”
看着沈宝山拐进另一条大路上,徐艳艳这才装好残破的被单,沿着记忆里的路往自己家去。
走过好几条田埂,绕过一个大塘,再爬一段往山上去的路,便到了一处平坦宽阔的场地。
三户人家坐落其上,两户前后挨着,最大的那户要隔得远些,这会儿屋顶上正冒着炊烟。
徐艳艳瞧了一眼,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向挨着的两户中院墙砌得有高有低的一户。
推开还算牢固的院门,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映入了徐艳艳的眼帘。
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很干净,几只鸡闲散的到处转悠,咯咯咯的这儿嘬嘬那儿嘬嘬,一条老狗趴在靠着院门边的位置闭眼晒着太阳,听见声响抬起眼,尾巴翘起,在空中挥了几下又卷了回去。
空气里飘着淡淡地草药味,显然是刚煮过什么药材。
一个男人背对着大门,正在站在黄土墙下翻着早前晾晒的鱼干。
晾晒干货的架子不远处摆了张不大的藤椅,椅上蜷缩着一个妇人,身上搭着件薄袄,双目闭着,显然已经入睡,只是眉头紧蹙,睡得不太安稳。
再往下瞧,露在外面的一只脚踝上系了条较粗的麻绳,麻绳的另一头绑在了院里的一颗腊梅树上。
这要是在古言武侠世界里,应该是有点隐士眷侣的味道吧。
可惜了,继承原主一切的徐艳艳无奈摇头。
这正是原主她那聋了的爹,疯了的妈,撑起了这个破碎的家呀。
决定延续原主懂事人设的徐艳艳上前拍了拍聋爹徐半青的背,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
徐半青转头,看见是女儿便乐起来,“灶上还热着饭,快去吃。”
徐艳艳也不多话,点点头,放好布包,换下花格红袄和绿围巾,穿回日常的旧袄子和深蓝色布围巾,就去厨房拿碗盛饭吃。
实在是太饿了,稀汤的红薯粗米粥就着咸菜,徐艳艳根本嫌弃不起来,三下五除二吃得是干干净净,就这饿了一上午的肚子也只填饱了一半。
没吃饱但喝足后,徐艳艳按照原主勤快的习惯,锅碗瓢盆全部洗刷干净了,才出了厨房。
见徐半青把嗮干货的架子挪远,又将茶壶和一包剥好的山核桃放到疯妈徐满青能够得到的地方后,背上水带准备去上工了,徐艳艳也赶紧背起背筐,去生产队牛棚那里去赶牛。
两年高中上完,也算是正式高中学历的徐艳艳同志,于去年秋收开始加入集体劳动,也是能挣6、7个工分的人了。
今年开年因为相亲不停耽误,队里考虑到她家情况——原本能帮衬家里的大姐出嫁了,上面有个疯妈需要照顾,下面还有个幼弟。
唯一劳动力徐半青的耳朵早年当兵打仗时被敌人的炮弹给炸聋了,虽然大的声响还是能听到,但到底因为这伤退了伍。
后来政策好了,公社里给申请到了每月10块钱的生活补助,但家里两个孩子要上学,一个大人见天吃药,四张嘴要吃饭,哪里能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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