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十步外的一个早饭摊子上,淮阳王端着一碗豆腐花,递给自己的兄长,“皇——兄长,来尝尝这个,你在宫里吃不到。”
皇帝斜睨了淮阳王一眼,“豆腐花有什么稀奇的,我是住在宫里,不是住在牢里!”
不过还是从边上的调料罐子里,舀了一勺辣油浇在上面。
皇帝一边吃着,目光朝向远方看去。
淮阳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意外地看见宁明歌的身影。
淮阳王:“那不是宁明歌吗?她怎么也在这里?
兄长,你说梁靖、不,现在该叫他徐靖了,他有没有告诉宁明歌你的身份?”
皇帝:“徐靖家的娘子,浑身长满了心眼子。
就算徐靖不和她说,她也一定能知道。
你看她现在的样子,分明是猜到了我们在附近。”
淮阳王不可置信道:“不可能吧?她有那么神?”
顺着皇帝手指的地方,果然看到宁明歌正在与身边的丫鬟耳语,同时还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。
像一只受惊的猫。
淮阳王:“那按照兄长的意思,我们是放她,还是把她叫过来。”
皇兄今日也不知道抽什么疯,一早就把他喊来金山寺。
总不会是真的奔着金山寺早市的麻团和豆腐花来的吧?
宁明歌那个方向,主仆二人装模作样的像是在清点东西。
远远看过去,应该是准备礼佛的贡品。
皇帝猜测,宁明歌马上就要回马车,然后一去不回头地离开这里。
皇帝:“算了,不逗她了,叫她一起来吃碗豆腐花。”
他今日心情不错。
加上上次在淮阳王的别院和宁明歌交流的那些话,给了皇帝不少启发。
如今顺天码头干得热火朝天,这里面少不了徐靖、宁明歌夫妇的功劳。
宁明歌注意到,有三个方向的人正在朝自己靠拢。
想要逃恐怕是来不及了。
宁明歌:“喜儿,你身手怎么样?”
喜儿显然也注意到了身边的异常,只是很快心就落定了,她向宁明歌解释道:“这些人奴婢瞧着眼熟,似乎是淮阳王的人。”
宁明歌:“淮阳王?”
原来是虚惊一场。
伪装成菜贩子的侍卫向宁明歌发出邀请:“这位夫人,我们淮阳王邀请你过去吃早饭。”
宁明歌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,看到淮阳王咧着个嘴正在朝她招手。
他身边还另有一人,十分眼熟。
正是那日在淮阳王别院中遇到的那位“奶兄弟”。
宁明歌清楚若真的那位喊自己过去,她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最终硬着头皮朝早点摊方向走去。
同时宁明歌还在思考,对于那位“奶兄弟”的身份,自己要不要装作不知情。
淮阳王第一时间招呼道:“徐夫人,那么早来上香啊?”
宁明歌表情僵硬地点点头。
淮阳王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兄,他若硬要继续披着自己“奶兄弟”这身份,在场的人谁敢揭穿他?
皇帝:“徐靖都和你说了?”
若宁明歌承认了,岂不是成了他们夫妇二人背后非议陛下,这可是个大罪。
宁明歌斟酌着回复道:“是我大概猜到的。
当初不知道夫君的身份,闹出不少笑话。
现在想来还有些羞愧。”
淮阳王想到自己还寐了宁明歌的银子,若她在皇兄面前提出来,那钱自己可早就投到运河那块地里去了。
淮阳王殷勤地给宁明歌递上一碗豆腐花,想要用这来堵住宁明歌的嘴,“来来来,尝尝金山寺早市上的豆腐花,味道真的不错。”
宁明歌想说自己是用过早饭再出来的,只是看到皇帝面前也摆着这么一碗,只能尴尬地坐下来。
皇帝:“徐靖身份的事情,是朕要保密的,你不要怪他。
徐靖这小子,吃了很多苦,才从偏远的小县城走到了顺天,性格难免乖戾一些,你身为他的妻子,要学会包容。
今后他继承了徐公的门户,你们两个就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宁明歌意外地看着陛下,没想到他会叮嘱自己这些话,“是,您对夫君的认可,我们夫妻会一辈子记在心上的。”
淮阳王:“兄长,吃着饭呢,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。
明歌,你今日到金山寺来做什么,上香吗?”
当着陛下的面,宁明歌不敢推诿,只能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,“我准备和金山寺的师傅商议一下,可否同他们置换一块土地。”
宁明歌话只说了一半,毕竟家里粮仓的位置,不好随便宣扬。
可惜淮阳王这个大嘴巴,不断追问道:“金山寺下面没什么肥田,宁明歌你要这里的土地做什么?
该不会又在捣鼓什么生意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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