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意然隔着被子听见顾砚礼的声音,语气缓慢,无力中带着悲伤,和无奈。
向来掌控一切的顾砚礼,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说这种话。
她也想信他,但是照他的态度,让她如何信他。
她想知道的,他非但不说,还不让她去问。
前两天还将她关起来。
这种种,她感到很无措。
顾砚礼走了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苏意然露出脑袋,呆呆地望着天花板。
不过片刻,她就睡着了。
陈列看着出来的顾砚礼,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他,“费德里和顾九爷勾结,前两天的事,就是他们动动手。”
前几天,就费德里来找苏意然的当天,顾砚礼遭遇刺杀,受了不轻的伤。
顾砚礼接过资料,一边翻开,一边走进了书房。
“您受伤的事,为什么不跟夫人说,要是夫人知道了,定不会……”
陈列话到嘴边,被对方一记抬眸,当即收了声音。
男人将资料扔到桌上,“顾九爷那边最近怕是过得太顺了些,吩咐下去,给他们找点事做。”
“是。”
陈列应声。
夜已深。
苏意然迷迷糊糊醒来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。
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走动的声音,起身下床,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出去。
医生正好从书房出来。
顾砚礼生病了?
苏意然眉头一紧,“顾先生不舒服?”
“……”
私人医生也没料到会碰上苏意然,明显愣了好一会,犹豫的点了点头,“是……夫人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私人医生没有丝毫犹豫,从她眼前消失。
如此反常?
苏意然轻轻推开书房的门,试探性的走进去。
顾砚礼坐在沙发上,看着进来的人,下意识的将外套穿上。
“醒了?”
男人起身,朝她走了过去,牵着她的手,“饿了吧,去吃点东西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苏意然闻到书房有一股伤药的味道,目光落在前方还没来得及处理带血的纱布上。
“你受伤了?”
苏意然皱眉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顾砚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轻声道,“小伤,没事。”
“要是真没事,会出这么多血吗?”
苏意然黑着脸,踮起脚跟之间脱去他的外套,然后解开他的衬衫。
“意意。”
男人的笑声从她头上传来,看着她的动作,也不阻拦,凭着她如何解他的衣服,“要脱衣服去房间脱,你这岂不是太心急了,要是让外人看见了,误会了怎么解释?”
“……我脱我老公的衣服,犯法啊?”
况且顾砚礼书房附近,佣人是不能擅自走动的。
这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,果然是死不了。
苏意然看见他腰间的纱布,沉默了片刻,问道,“是谁动的手脚?顾九爷?还是费德里那些人?”
“这事你不用管。”
她被他气笑了,不过他这个反应,她的猜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。
“……顾砚礼,你有毛病是不是,这不让我管那不让我管,那什么才让我知道?”
苏意然直接给了顾砚礼两拳,“我要是每天都打你两拳,你高兴吗?”
“高兴。”
顾砚礼眼里含着笑,双手握着她的拳头,轻轻揉着,生怕他皮糙肉厚的弄疼了。
“心甘情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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