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没有找借口。
也不屑于说谎。
盛熠调查过她,看过她的资料,直到她曾经经历的一些事情。
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这本就是事实。
盛熠闻言,沉默了一会儿。
是了,她以前经历的事情怎么会让她在不算有安全感的环境里睡着。
如果有一点危险,那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。
他眸色很沉。
眼底翻涌着道不明的幽深暗色,紧抿着唇,眉头微微蹙起。
她只怕比他知道的还要经历得更多。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”
顾宁昭挑眉。
“可怜我?”
语气冷了些。
“不是,”盛熠连忙解释,他咽了下口水,沉沉出声,“是心疼。”
她本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,在疼爱呵护之中长大的。
可却经历颠沛流离,或许还遭遇过不少伤害,跌跌撞撞地独自摸爬滚打,才终于成长到现在的她。
比寻常人强大,也比寻常人脆弱。
顾宁昭怔住。
那股让她陌生而不舒服的酸涩感,从心底一点点地冒出来。
她皱了下眉头,压下这股莫名的情绪。
“没什么好心疼的,我很满意现在的自己。”
如果不是曾经的那些经历,就不会成为现在的她。
得到一些,注定是要失去一些的。
她明白这个道理。
她不解过、伤心过、恨过。
但现在她懂了。
有些人和有些人之间是注定没有缘分的。
与其消耗自己去埋怨,不如感激那些让她变得强大的人。
没有他们,也不会有现在的她。
顾宁昭面色平静,放下手里的玻璃杯。
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盛熠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得关节泛白,他抿了抿唇,“嗯,晚安。”
顾宁昭正要和他擦肩而过时,突然想到刚才群里白狐、黑狼、云雀他们说的话。
她步子顿住,转身重新走到盛熠面前。
脚尖对着脚尖,不过十几二十厘米的距离。
盛熠呼吸一滞,瞳孔猛然紧缩。
身体都顿时紧绷了起来,手里的杯子几乎要被他捏碎。
“怎么了?”
鬼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三个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。
顾宁昭似是没察觉到他的紧张和无措。
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,把他从上到下、从头到脚都仔细打量了一遍。
他洗了头,头发没完全吹干,额前发垂下,遮住锐利不羁的眉眼,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些。
穿着宽松的家居服,短袖卷起,露出微微鼓起的肌肉线条。衣服下是她曾经见过的虽然精瘦但依旧有腹肌的身材。
盛熠觉得她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盯穿了,浑身突然燥热起来,唯一的凉感来源是手里的这杯水。
“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
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盯着他看?
顾宁昭凝着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几不可查的探究。
“我有个问题想弄清楚。”
盛熠的腰抵着身后的岛台边沿,退无可退。
喉结滚动几下,双眼发愣。
“什、什么问题?”
“我喜不喜欢你……”
盛熠:!
“……的味道。”
盛熠: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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