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才是不是该买另一部爱情片?”
盛熠忘了。
对她来说,这部影片里的很多东西都涉及到了她的专业领域。
他只是想着,她应该不会喜欢那些一个误会接一个误会的爱情片,动作片应该会对更对她的胃口。
“没事,这部还可以。剧情挺有意思的,除了有点理想化之外都不错。”
顾宁昭一本正经地点评。
剧情到了最高潮,影片里的卧底身份被发现,吊在了水牢里,好人一方正在计划怎么把他就出来。
“这里倒是写实。”
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,眼角眉梢都染上冷意。
虽然光线昏暗让盛熠看不太清她的表情,但是却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异样。
“这个水牢怎么了吗?”
他侧身,微微前倾靠近她。
前方大荧幕投射过来的光莹莹地照在她脸上,光影斑驳间顾宁昭淡声启唇:“没怎么,就是以前待过一段时间而已,就折磨人这方面还挺有用的,不知道这个卧底能不能撑住。”
盛熠心一凌。
目光怔然,眉头蹙起。
“你……以前待过?什么时候?”
顾宁昭不以为意地歪了下头。
“很小的时候了,大概十二三岁,我加入当地政府军的时候。除了电影里这种非法组织,其实不少看似正规的军队里也有不少折磨人的手段,不过你们华国应该没有。”
“这种水牢不仅可以当做一种锻炼意志的手段,也可以用来惩罚人。”
她扯了下唇角,意味阑珊。
当地政府军里有不少人渣,想对她下手。她有次手重直接把半夜潜入她房间的人杀了,就被吊到水牢里惩罚了一周。
不单单只是浸泡在里面,每个几个小时,水位上升会淹没她的口鼻。
她想呼吸的话只能努力地仰头、踮起脚尖,不然就会溺亡。
和她一同关着的很多人最后力竭溺死,身体浮起来飘在脏污不堪的水面上,不是地狱却甚似地狱。
在那里没人会来救,能救她的只有自己。
一周后,有人来把她放出去。她夺了那人枪,送他和水牢里那些死去的人作伴。
自此,没人再敢小看她。
也没人敢再来欺负她除非做好死亡的准备。
顾宁昭飘远的思绪回拢,注意力重新放到电影上。
“这个卧底还有人来救,但现实不是电影,没那么好运。”
她冷讽了句。
想起了不太美妙的记忆,连看电影的兴致都没了。
顾宁昭侧眸看向盛熠,“你还要看吗?我想出……”
温凉的柔软触在她额间。
又继续吻过她的眉眼,鼻尖、脸颊,最后轻轻地落在唇上。
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,微微颤着。
“你那时……”
他顿了下,仿佛不忍说下去。
“很害怕吧。”
顾宁昭怔愣住。
盛熠轻触即离,稍稍退开,于黑暗中凝着她的眼。
“十二三岁的年纪,也还是个孩子。”
在同年龄的孩子在父母怀里享受着爱长大的时候,她却早已看遍了世间所有的黑暗和不堪。在泥淖中挣扎着求生,努力地活下来成为了现在的自己。
即便现在她强大的仿佛什么都不怕,但是当时的她,被关在水牢里的她可能想过
会有人来救她吗?
如果有人来救她出去就好了。
不管是谁,只要来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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