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宛央脸上表情凝固,抿抿唇,朝着正在收碗的宴南修看去。
宴南修目光一抬:“怎么了?”
殷宛央想把信息拿给宴南修看,又心生犹豫。
怎么说呢,琼斯跟她说这样的话,多少带着替她考虑的意思。
他是她的伯乐啊。
但宴南修看到这话,可能就不会高兴琼斯了。
只是宴南修已经看出了症结,凑近手机,继而挑眉:“告诉他,他流产了,我的剧都不会流产,让他收起心思,好好干活!”
殷宛央失笑。
但宴南修如此胜券在握,她也被带动了。
自然不能原话转述,她回复信息:[琼斯先生,我相信宴氏的危机只是暂时的,很快宴总就会有所动作,我们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。]
琼斯:[殷小姐是不是已经跟宴总沟通过了?]
殷宛央还在斟酌怎么回复,背后一只手伸过来,把手机拿过去,快速打字。
她身高不够,抢不过宴南修,只能等他把信息发完,才还给她。
殷宛央拿过来一看,脸色爆红,上面显示,她回复琼斯:[没错,我们昨晚深度交流了一晚上。]
殷宛央:“!!!”
都是成年人,琼斯看后怎么理解,可想而知了。
她想撤回消息,宴南修提醒:“琼斯肯定已经看到了,你这时候撤回,只会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。”
那边,琼斯确实第一时间把消息看了个清清楚楚,而且还正确解读了字面后的意思。
他连连“啧啧”出声:没想到表明文静、单纯的殷宛央,私下言辞如此大胆,真是令他刮目相看!
这回,三角恋是坐实了。
他有点可怜司希彦,同时又害怕司希彦找他追责了。
为什么说可怜司希彦呢?
毕竟宴南修和殷宛央是一家子,可以说类似青梅竹马,有多年感情基础,司希彦后来的,只怕不是宴南修的对手,只能成为两人感情的一个调剂。
殷宛央恼恼地正要放下手机,有消息推送进来:[钱荷珊和宴星画医院郑重道歉]。
她眼睛眯起,点开正文。
配图是宴星画和钱荷珊在病房对庄欣瞳和庄母鞠躬的画面,看起来眼神很诚恳。
甚至有的配图上两人还在擦眼泪。
殷宛央嘴角浮起嘲讽:没招了,终究还是得去表演一下,鳄鱼的眼泪,还是能骗一骗人的。
后面的内容显示,两人在医院外面也接受了媒体采访,对着媒体认错,表示要向公众因为她们的高傲道歉。
显然,两人出镜之前,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指点。
但公众并不卖帐,宴家的男人,尤其是宴南修,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,越发显得窝囊。
钱荷珊跟宴星画之所以这么嚣张,都是因为有男人在背后撑腰。
现在,出了事,一家子男人想把两个女人推出来抵挡怒火,自己却躲在背后,令人非常瞧不起。
也就是说,此番操作,令公众对宴南修乃至宴氏的恶感增加了。
殷宛央看着评论区生气,替宴南修辩护了两句,马上受到了网友的围攻。
“怎么了,这么生气?”宴南修从厨房出来,看到殷宛央气鼓鼓的样子,问。
殷宛央便把新闻和评论翻给她看。
殷宛央维护的话,令宴南修表情大悦:“我去公司。在家里等我。”
殷宛央看着宴南修出门,心里升起一股子异样的感觉: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家人,丈夫让妻子在家等他下班一样。
她很快又让自己收回思绪:想什么呢,现在闹到这个地步,让钱荷珊跟宴星画丢了那么大的脸,宴氏遭遇巨大危机,整个宴氏家族成员都因为资产受损,恨她得不得了吧!
虽然为了保护她,协商一致,隐掉了她那部分,全程是庄欣瞳在出面,但宴家人谁不知道她在其中起的作用呢。
宴家的人心知肚明,自然宴氏家族内部也很容易打通消息。
她跟宴南修想要有正大光明的关系,就更难了。
其实,相对而言,这些还是次要的,归根结底,还是宴南修到现在都还没有跟她建立家庭的意思。
殷宛央想知道宴南修会怎么运作,这会儿静不下心做事,一直刷着手机,等新闻出来。
敲门声响起。
她以为宴南修什么东西拿掉了,去而复返,不假思索地过去快速打开了门。
看到门外的人,她后悔不迭,很想直接就当着她们面关上了。
外面,陶丽绮、钱荷珊和宴星画,她不想看到的人,都聚齐了。
陶丽绮看殷宛央的动作就是想关门的意思,赶紧说:“宛央,她们是来跟你道歉的。南修让她们来的。”
殷宛央想到,宴星画确实由始至终都欠自己一声道歉,难得宴南修还想着。
她心头不由得为之一动。
“是的,宛央,我们是来道歉的。”钱荷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锐气,脸上带着些许愧色。
而宴星画,也是收敛了平日的嚣张,不过,没有说话。
殷宛央推开门:“先进来吧。”
三个人随即鱼贯而入。
钱荷珊的眼睛悄悄地快速打量房间,床上还放着男士睡衣,显然,宴南修昨晚就在这里睡的。
在她看来,殷宛央有些“挟宴南修以令宴家全员”了。
为了眼前的局面,她不得不忍气吞声,等这趟过了,哼,殷宛央,想绑定我儿子,这辈子休想!
殷宛央关了门过来,注意到钱荷珊变幻的神情,再一看床上,大致明了。
她不想把过多的时间耗费在她们身上,清了清嗓子:“大伯母,你们刚才说是来做什么?”
宴星画脸上表情一动,想发怒的样子。
钱荷珊赶紧丢一个眼色过去。
宴星画不情愿地开口:“宛央姐,对不起,我现在来为之前对你做的种种事道歉,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
殷宛央比宴星画大一点,一个家族的同辈,在这种情势下,她自然要喊一声“姐”的。
殷宛央想起宴星画前后对她的伤害,可不能大度地让她一句话带过:“你说的种种事是哪些,说来听听。不然,我不确定你的诚意。”
宴星画变了变脸,在钱荷珊的眼神胁迫下,只能不情愿地开始列举:“第一次,是我到宴氏撕了你的画,第二次,是我在哥哥的订婚宴上让人找你麻烦,第三次,是我开车撞你。”
“错了!”殷宛央冷着声音否定。
记住暖酒小说地址:nnnXS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