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当真令人不耻!(1 / 1)

随着老夫人的目光望去,众人便瞧见了那位方才被他们骂了半天的若萱。

一时之间,宾客们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尴尬,毕竟方才他们对着若萱嘲讽奚落时,可未想到她会是陪伴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之人。

当然,也有一些宾客对此十分不解,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老夫人这般德高望重之人,怎会将一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收养在身边?

同时他们又不禁去想,既然在若萱还是个婴孩之时,老夫人便收养了她,那如今若萱这般性子,又是如何而来?

是本性难移,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?

如此一盘算,这些人再看向老夫人时,眼神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。

若萱微微福身:“若萱见过诸位夫人。”

虽她已经在努力装出一副乖巧懂事,又知书达理的模样,但在旁人看来,却仍旧觉得其眉宇间透露着小家子气,完全比不得世子夫人那般落落大方。

不过即便如此,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,还是有人顺势对着若萱夸了几句。

若萱被夸得面色微红,心中更是得意,眼神略带挑衅看向柳沐倾。

奈何柳沐倾压根儿没往这边看,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。

被彻底无视,若萱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,心中窝火,神色间也多了几分僵硬。

老夫人暗骂她不长脑子,但此时也不好出言指责,只得往柳清嫣那边递了个眼神。

柳清嫣会意,立刻站了起来,含笑夸赞道:“妾身瞧着若萱姑娘聪明伶俐,又生得如此可人,倒是叫妾身莫名生出几分亲切之意。”

老夫人面色稍稍缓和,随即轻叹了口气,神色颇为黯然地道:“若萱这孩子亲情缘薄,打一出生便离开双亲庇护,幸得老身将她收养在身侧,这才得以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。

只是纵然有老身护着,可她到底没能体味双亲的爱护与陪伴,终归是一桩憾事。”

说及此处,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,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:“不过好在老天有眼,老身近日又得佛祖托梦,说若萱这孩子很快便能寻到自己的亲人,并与之相认。

且不仅如此,佛祖还言,若萱寻到亲人后,还能得赐一段天赐的良缘,若真能如此,老身便也可以放下心了。”

说到动情处,老夫人甚至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角。

若萱也是一副又感动,又感慨的娇弱模样,眼眶都微微泛红了。

柳沐倾听了这些话,只暗自撇撇嘴。

这老东西,说好听些是信奉神佛,但事实上呢?她不过是借着佛祖托梦的名义,将此事说得冠冕堂皇些罢了。

如此行为,当真令人不耻!

但不得不说,老夫人此番作为倒也算高明,若她所言尽数成真,说不得还能落得一番美名。

只是有柳沐倾在,又怎会让她称心如意?

不过眼下还不是揭穿的时候,柳沐倾抿了口茶水,趁机给自己加了点戏:“若萱妹妹的身世当真是可怜得紧,若不是祖母将妹妹带在身侧,只怕是……”

柳沐倾也学着老夫人的样子,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:“祖母宅心仁厚,对若萱妹妹又有养育之恩,此番定是祖母的行为感动了佛祖,这才得佛祖托梦。只是不知若萱的亲人身在何处,又何时能相认?”

此番言语说得十分真挚,却叫老夫人生出几分古怪来。

柳沐倾先前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若萱为表妹,如今又怎会说出这般体贴的话来?

但想到自己已将一切安排妥当,她便又定了定心神,继续装腔作势:“实不相瞒,老身操办这晚宴,实则也是因为佛祖托梦。

依佛祖在梦中的指引,若萱的亲人将会在一次宴会上与之相认,说不得此时她的家人便正坐于这席间呢。”

老夫人话音刚落,众人先是纷纷打量着若萱,随即又开始左右环顾起来。

柳清嫣等了片刻,见时机差不多了,便尖着嗓子惊呼了一声。

待众人都看了过来,她这才起身,神色间带着几分激动之色道:“老夫人,妾身前些日子听一位远房姨母说起自己得佛祖托梦,说是近日便能寻回走失多年的女儿。

那时妾身还以为是这位姨母思女心切,生了癔症。此时听了老夫人所言,竟仿佛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!”

柳沐倾一听,险些笑出声来:“不知三妹妹说的是哪位远房姨母?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位远方姨母的存在?”

柳清嫣也不惊慌,只理直气壮地回道:“二姐姐嫁入侯府数年,对娘家之事有所不知也是寻常。”

老夫人担心柳沐倾牙尖嘴利,再坏了自己的好事,立刻站直了身子,与柳清嫣打起了配合:“你且将此事细细说来。”

柳清嫣闻言,直接走了出来:“妾身的这位姨母,远嫁他乡多年。十七年前,姨母生下一女,奈何表妹出生不久,便被人贩子拐走了。

十几年来,姨母一直在寻找走失的女儿。为了给表妹祈福,姨母也如老夫人一般,日日吃斋礼佛,从不敢怠慢。

就在前几天,姨母突然找到妾身,说佛祖托梦于她,告知她表妹尚在人世,且今年她们母女便能相认。

方才妾身听了老夫人的话,这才将两者联系到一处,莫不是这若萱姑娘便是姨母要寻的女儿?”

老夫人听了这话,面上立刻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:“你姨母可有来此?”

柳清嫣摇了摇头:“姨母年岁大了,不宜劳顿。但姨母说了,表妹的左臂上有一处月牙状胎记,不知这位若萱姑娘可有此胎记?”

若萱一听,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左臂露了出来:“祖母,您瞧。”

众人循声望去,果真在若萱的左臂上瞧见一处胎记来。

老夫人面色十分激动,就连声音也微微颤抖:“我抚养你这么多年,你这胎记,祖母一早便知晓。”

若萱将袖筒轻轻放下,生怕蹭掉了画上去的胎记,随即哽咽出声:“祖母,这位夫人口中所言之人,当真是若萱的亲生母亲吗?”

老夫人颤巍巍地冲若萱招了招手,眼角也有几分湿润:“这是佛祖的旨意,如今又有胎记为证,她当真是你的母亲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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