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之前就和许清桉商量过,害怕跑空的情况,两个人都确定好走这条路,所以不会错。
如果要说错,也是错在……学堂。
或许不在学堂,在附近呢?
沈珍珠点了点头,没有和门房说话,毕竟各司其职。
若是把她放进去,到时候出事甚至被为难的人也都是门房。这个道理沈珍珠一直都明白。
好像只要出了事情,永远都是最底层那个背锅。
想着,沈珍珠围绕着围墙走了一圈,本来以为一直都没有响动,考虑要不要换回去鱼档找找的时候。她听见了一声笑。
是那种男子十分恶劣的笑声。
沈珍珠捏着拳头,总感觉许清桉就在里面……
她看着围墙,用手垒起来一摞砖头,而后才看见墙角的地方已经摞起来高高一摞,看样子方便里面的学子逃学。
沈珍珠跳上去,就赶紧掰着墙最上面的墙沿。
整个身子都靠着自己的右手吊着,而后沈珍珠用尽全力攀附上去,才一把跳到了最上面,这会儿里面就简单了,竟然有一架梯子。看来这里面的学子,调皮的人倒是也不少。
沈珍珠一步步走,朝着方才声源的方向走,她走得很小心,尽量让人听不见声音。
这个时候,希望许清桉在,也希望许清桉不在……
因为这里,这个时辰,根本不会发生什么好事。压根就是无穷无尽的伤害还说不好。
许清桉下学之后,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。
其间只不过是匆匆地和杜林立打了一个招呼,就朝着门口走去。
本来以为就是往常的情况一样,未曾想刚出学堂,还没有走出来一个巷子,就下了大雨,周围的湿气越来越重,他这几日本来就不舒服。
这会儿更是浑身酸痛走不动路。
唇角发白,整个人遇到这样的天气,也不知道会不会犯癔症。
每一次只要犯癔症,沈珍珠自己都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。
他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,而后就蹲下角落里打算歇会儿。
谁知道遇上了好几个学子都从这里经过。其中就包括裴绍和万鹏。
万家就是东市渔场的东家,万鹏是东市渔场的二儿子。也就是那个小胖墩的二哥专门负责读书,大哥就是少东家万年星,一般是负责家中产业。
还有一个小女儿,听说很有想法,什么行业都想干。有万家这个地头蛇的撑腰,她在县城自然是横着走。
不过整个县城姓万的也不少,倒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这个宝贝女儿。
这些都是后话了。这会儿万鹏也很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人簇拥着他和裴绍。
“那许清桉究竟什么来头,夫子竟然都在关注他?他有什么好的?穷酸相。”
“如果看见他,真想把他弄死。”
“听说你们万家,那么大的鱼档,竟然都给许清桉的妻子让出来一个,你们万家是不是被欺负了?”
“……”
万鹏皱着眉头,直接一脚把那人踹在地上。面上表情凶狠。
道:“我们万家,怎么会被欺负。”
“不过是对乞丐的施舍,懂吗?”
裴绍不喜欢这样,这会儿直接就说道:“你们可真是……无礼!”
“你们这样的怎么考童生?我看见都替你们心焦知道吗?”
“裴兄,我们万家的笑话,别人看不得。”万鹏的眼里都是阴狠,好像谁要是说什么特别过分的,就可以把人立马捏死。
万家的人,没有一个省油的灯。
一个个都是腥风血雨的。
算了,都不是裴绍喜欢的朋友相交,撑着油纸伞,叹了一口气,带着书童转身就走:“我从另一道走吧。”
他们没有管裴绍,继续朝着巷子中间走,那个被踹的人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一样,指着许清桉就赶紧说道:“快看,万兄!”
“这里有一个真乞丐,穿着我们书院的衣服。”
“这不就是许清桉嘛!方才还说他的妻子不知好歹,这会儿就直接送上门了。万兄,之前你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,还让他安然度过了那么久,这会儿可不能放过了。”
万鹏:“……”
他没有说话,原本倒是不想要搭理这种贱民。
但是向叔之前说过,他们家现在所遇到的困境,让大哥这会儿生病更加严重的人,就是许清桉的妻子。
而许清桉这个人,能够进来书院,也是夫妻俩走了关系。
再加上父子如今这么器重许清桉,许清桉在他眼中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的人,真不知道比他好在哪里!
万鹏就是争强好胜,就喜欢所有人都叫他老大。除了裴家他管不着。
但是其他的可不行。但是这许清桉高傲清冷的跟个什么似的。从来都没有搭理过这些,对周围的情况也都是置若枉然。
这种人,就是标准的欠收拾。
其他人不知道,但是万鹏现在是很讨厌这样的人。
所以对于现在这些人说的话,也都是默许的。
而后还带着嘲讽的说道:“我就说他有病,会犯病,这样的人还要被夫子器重?”
说这话的时候,万鹏直接拉起来许清桉的领子,满脸都是不屑。
这会儿的许清桉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了。
感觉周围什么都看不清,忽冷忽热的。身上的肢体好像也不受控制。
只是嘲笑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。
“许清桉这种怂样子?看着那浑身抽搐的样子,我的天,就是一个废人,我怎么没叫学堂的人来看看。”
“看看他这样,让人多好笑。最少都能笑话他一辈子,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!”
“读书人竟然有癔症?真是奇了怪了。我看见一次都害怕,明天我可要跟夫子反映,不能和这种病人在一个屋檐下。”
“万一我生命受到威胁呢?”
周围的人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。
但是许清桉咬破自己的唇角,都还要保持片刻的清醒。
映入眼帘的就是万鹏嫌弃的眼神。
万鹏道:“许清桉,你妻子是贱人,你是乞丐,可真是绝配。一家子都是没用的东西。”
“不敢想象,你妻子怎么敢开鱼档冒犯我们家的渔场。她可能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许清桉的血迹从唇角留下来。而后微笑道:“你是嫉妒,亦是无能,更是无力。所以才敢在这里宣泄。”
“污……秽”许清桉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这会儿即便是没有劲儿,他也还在维持着身体。
“你说什么?”万鹏没有他听清,耳朵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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