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在批评她的自以为是,严厉地讲着道理。
“一点儿用也没有。”季宴礼声音很低,似是在自言自语,又似是话里有话。
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怒意,云岁晚既觉得莫名其妙,又觉得欺人太甚。
照他话里的意思,出国也不能解决问题?
不免也来了气:“那你想要我怎样?”
车里寂静了许久,才响起季宴礼无力的声音:“不怎么样,岁晚。我和江心弈没有关系。”
云岁晚没有回应,扭头看向窗外。
对他的话,心里是不信的,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,她看到的并不是他口中的没有关系。
若这都算是没有关系,那什么才算有关系呢?
她的后脑勺都写满了不信,季宴礼克制地捏了捏山根,怕继续说下去又要引发争吵,只能保持沉默。
窒息的寂静一直持续到目的地。
“辰溪广场”是季氏集团下的一所高档商场。
吃喝玩乐,应有尽有。
云岁晚率先下车,和季宴礼乘坐电梯来到他的专属休息室等其他人。
相对无言,却没等多久,反而收到沈连溪的一连串滑跪:
“岁晚妹妹啊啊啊啊,哥哥临时有急事去不了,回头给你赔罪啊(哭泣)。”
云岁晚笑了笑,回了个“没事”过去。
“怎么?”季宴礼注意到她脸上的笑意。
“连溪哥说有事先不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季宴礼反应很平淡地应了一声。
奇怪的是,云岁晚接下来也收到了沈叶初和周时泽都不能来的信息。
真是巧了……
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,她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,对季宴礼说:“既然他们都不能来了,我们走吧。”
季宴礼却没动,微抬着头看她,问道:“去哪儿?”
“回家。”
起身来到她旁边,似是有意缓和他们之间僵硬的氛围,他语气温和地提议:“来都来了,去逛逛吧。”
云岁晚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见了外面奢华的装饰,以及来往非富即贵的行人。
“你不用工作吗?”
明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处理公务,他哪儿来的时间逛商场?
“不差这一会儿。”
季宴礼说着,已经走在了前面。
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,既没有刻意的疏远,但也没有显得多亲昵,外人看过去,不会往兄妹上面想,也更不会错认为更加亲密的关系。
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人的机会并不多,且都不是话多的人,一时之间双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季宴礼心里有种被什么堵住的窒闷。
七年前,他们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却只有沉默。
她性子清冷,但面对他时,却总是先挑起话题的那个,就好像在尽可能地和他多说些话。
沈连溪因为这个不止一次开云岁晚的玩笑。
只是当时的他并不会在意。
“岁晚,你现在已经和我没话说了吗?”季宴礼主动开口,声音像被磨了沙砾,带着一丝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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