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韵听见动静,对着季宴礼吼道:“季宴礼,你几岁了?这么大个人还欺负小孩儿。”
季宴礼:“……”
云幼微从地上爬起来,迈着小短腿跑到云岁晚身边,将自己团好的雪球宝贝似得交给她。
指着季宴礼的方向,气势汹汹道:“妈妈,打他!”
云岁晚:“……”
她拿着雪球,扔也不是,不扔也不是。
季宴礼气定神闲地站着,身后是洁白无瑕的雪地。
天寒地冻,他眼尾却滚镶着一抹不合时宜的春意,挑着眉眼看他。
云岁晚抬眸便猝不及防对上他炙热的视线,仓皇移开眸子。
心虚地朝妈妈看去,温韵正忙着堆雪人的头。
在云幼微的催促下,她没办法,象征性地把雪球朝着他的方向丢去。
“啪叽”一声
砸在了季宴礼定制的高级西裤上,留下几粒雪花,慢慢融化成水渗进布料。
云岁晚没在意,正想低头给微微交差,突然一个什么东西飞了过来,砸在身上像石头一样却比石头轻。
她缓慢地眨了眨眼,意识到那是她刚刚扔走的“烫手山芋”。
有些无语,季宴礼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?
她意思一下哄小孩儿玩的,他倒是在什么地方都不吃亏。
低头的动作变为弯腰,云岁晚迅速从地上捏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,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了出去。
这次丝毫没有留情,就好像握在手里的是炸弹。
微微在旁边高兴地吱哇乱叫:“哇!妈妈好腻害!妈妈给我报仇!”
有她助力,云岁晚浑身是干劲儿,新仇旧恨一起算,又快又准地砸向季宴礼。
季宴礼也不生气反而唇角轻扬,一边躲一边反击,明显让着她。
两人一来一去,真打起了雪仗。
云幼微时不时帮一下倒忙,只有跑到人跟前了才抬手将雪球扔过去,十有八九是扔不准的。
季宴礼垂眸看了一眼小不点儿,在她笨拙地要逃跑时,抬手轻轻勾了下她的帽子。
小孩儿一屁股又坐下了地上。
云岁晚:“……”
欺负她闺女算什么……
温韵在旁边哈哈大笑,也不堆雪人的头了,倒是将比她两个巴掌还大的“头”举起来,毫不犹豫地加入进去。
具体说,是云岁晚的阵营。
季宴礼眼尾扫过去:“……”
多大的仇多大的怨……
季允城坐在廊下原本妻子的位置上,管家端来了茶在炉子上烧着,茶香四溢。
一边品茶,也不忘了妻子的嘱咐,每隔一段时间照两张相。
云岁晚得逞的次数多,几乎百发百中,难得见季宴礼这么狼狈,心情顿时好了不少。
他往左边躲,云岁晚也往左前方跑,几个小时的折腾,原本松软的雪地不免被挤压,变得格外紧实。
而雪被踩硬之后就如冰块儿一样滑。
她一时没注意脚下,好巧不巧就踩了上去。
云岁晚条件反射地惊呼一声,身子朝地面倒去。
按理来说,身上穿着棉袄,又有厚厚一层雪垫着,再疼也疼不到哪儿去。
她认命般想,摔就摔吧,只不过有些丢人罢了。
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,云岁晚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揽住了腰,接着天旋地转,撞进一个清冽且带着少许寒意的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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