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树森眯缝着眼睛,边想边道:“我分析,乔梁这么做的目的,应该有三个,一是想帮张琳出气;二是乔梁那次在夜总会出事和丁磊有关,他想报复丁磊;第三,虽然你自以为乔梁对你很信任,但是……”
唐树森停住了,别有意味地看着楚恒。
听到唐树森最后这话,楚恒心里猛地一颤。
唐树森接着道:“我现在觉得,第一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毕竟张琳办过乔梁,乔梁对她肯定有看法,没有必要帮她忙。当然,乔梁这么做,间接帮了张琳。如果是第二种可能,倒也不足为虑,这只是乔梁和丁磊之间的个人恩怨。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第三种,担心你养了一只白眼狼。”
楚恒不由浑身又打了个激灵,是的,第三种最可怕,如果是第三种,那乔梁显然知道了自己给他设套的事,想通过办丁磊来搞自己。
楚恒越想越不安,越想越可怕,额头不由冒出了细汗。
随即楚恒又感到困惑,如果真的是第三种,乔梁是怎么知道的呢?此事自己操作的天衣无缝,除了自己和章梅,无人知晓,加上章梅又疯了,没人会告诉他啊。
难道章梅清醒了,把真相告诉了乔梁?
想想也不对,自己前几天刚悄悄去精神病院看过一次章梅,她还是老样子。
如此一想,楚恒心里又感到安稳,嗯,应该是第二种吧。
虽然如此想,但楚恒心里还是不踏实,快速琢磨一下,暗暗点头,嗯,看来要加快给乔梁设新套的步伐,通过设新套来试探一下他,到底是不是第三种,一试便知。
想到这里,楚恒稍微松了口气:“唐书记,你提醒地十分及时,回头我会试探一下乔梁的。”
唐树森点点头:“其实不管是哪一种,乔梁这么一捣鼓,却坏了我们的大事,不但让张琳没有了麻烦,还破坏了我们培养后备力量的大计。如此看来,乔梁的破坏力实在不容小觑。”
楚恒道:“他的破坏力越大,翻过来说,我们就越可以利用他这能量为我们做成更大的事,唐书记,你放心,我很快会给他设一个深深的圈套,如果成功,不但可以控制住乔梁,甚至安书记也能不知不觉中被我们利用。”
唐树森笑了下:“但愿如此吧,不过,即使我这边暂时可以放过乔梁,但老骆和秦川那边却不会,如果他们要对乔梁动手,我们是不能阻拦的。所以,如果你要想利用乔梁,就要抓紧,老楚,时不我待,只争朝夕啊。”
“嗯,好,时不我待,只争朝夕。”楚恒点点头,接着忧虑道,“现在丁磊出了这事,纪委还不算完,我这心里总感觉不踏实……”
唐树森知道楚恒为何心里不踏实,既然自己还想和楚恒继续合作,自然是要帮他一把的。
唐树森轻松道:“老楚,这事你不要担心,我会操作好的。既然丁磊是因为打牌的事被纪委查办的,那说明纪委那边应该没有关于丁磊其他问题的明确线索,只是想借此打开突破口。所以,只要丁磊坚决不松口,办案的也没办法。
而且,丁磊这事从性质上来说并不严重,不过区区5万块钱,虽然仕途和饭碗肯定是保不住了,但只要他别妄想将功赎罪,不乱说不乱咬,在其他方面是会得到弥补的。”
楚恒一听大为宽心,知道唐树森既然这么说,他就一定有办法,看来今晚自己来对了,有问题还是得找老领导啊。
楚恒向唐树森表示感谢,唐树森皮笑肉不笑道:“老楚,依你我的关系,说感谢是不是见外了?”
“呵呵,那我不说了,但我心里却是牢牢记着唐书记对我的厚爱和关照的。”楚恒笑道。
唐树森暗暗哼了一声,尼玛,嘴上说的好听,暗地却给自己拆台,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,考虑到你对老子还有大用,老子才不会管你这屁事。
接着唐树森心里又发出一声叹息,唉,这年头队伍不好带啊。
一会唐树森道:“老楚,还记得我们那次结束三江之行后,去松北的事吧?”
楚恒点点头:“当然记得,那次苗培龙跟安书记南下考察,我们去松北和姚健长谈了一番。”
唐树森道:“松北县委书记本来应该是赵晓兰的,但却被苗培龙捡了个大便宜,这小子和徐洪刚走得很近,不是我们的人,老骆对他也很不喜欢。加上姚健自丰大年出事后,没有了别的靠山,一直想找机会向我靠拢,所以我那次和你一起去看了看他,算是给他一些鼓励和安慰。对于此人,下一步要用心培养,说不定什么时候能为我们发挥作用。”
楚恒点点头:“江山代有人才出,多培养后备力量是很有必要的。”
唐树森笑了下:“最起码,目前姚健是我们布在松北的一颗棋子,是抗衡苗培龙的一股力量。”
楚恒也笑起来:“孔杰是苗培龙的得力帮手,听说对苗培龙一直跟地很紧,现在孔杰调走了,苗培龙的力量自然得到了削弱。”
唐树森哼笑一声:“对孔杰也不能放松啊。”
楚恒眨眨眼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孔杰在上面没有任何人脉资源,如果我们主动向他伸出橄榄枝,你认为他有理由拒绝吗?何况你还是他的直接领导。”唐树森意味深长道。
楚恒点点头,会意地笑起来。
又聊了一会,楚恒告辞。
楚恒走后,唐树森沉思片刻,摸出手机开始拨号,片刻道:“自己在家?”
接电话的是赵晓兰,听到唐树森的声音,不由心里一颤,忙道:“是的,老骆出去散步还没回来。”
“那好,我给你说个事,你听着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回头你找个机会告诉丁磊,他是因为打牌出的事,也就是说,纪委目前明确掌握的只有此事。让他除了此事之外,其他任何事都不要交代,更不要想着什么将功赎罪乱说乱咬,不然没人能保得了他。他现在这事不大,出来后会得到满意的补偿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赵晓兰迟疑了一下,“这案子我没有参与,给他带话恐怕不方便……”
“以你的身份,你认为做这事真的很难吗?”唐树森的声音有些发冷。
一听唐树森这口气,赵晓兰不由又打了个寒颤,不敢推辞了,忙道:“好,好,我找机会去办。”
“嗯,听话才是好同志,此事不准拖延。”唐树森说完挂了电话。
赵晓兰拿着电话发了半天怔,接着长叹一声,艾玛,被人抓住把柄的滋味好难受,不知何时才能解脱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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