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插话:“是的,安排住宿的时候,也是临时加了房间。”
不约而同,骆飞和秦川都瞪了那工作人员一眼,尼玛,你小子多事。
看他们瞪自己,那工作人员顿时紧张,忙进了房间。
吴惠文这时道:“误会似乎澄清了,此事确实是我们做事考虑不周,怪不得小乔。老骆,你要还是生气,那就冲我发火好了,我给你道歉。”
吴惠文此言一出,骆飞顿时尴尬,吴惠文这话,不但将乔梁的责任撇地一干二净,而且似乎在打自己的脸啊,吴惠文是关州一把,还是今天最重要的客人,自己怎么能冲她发火,如何能接受她的道歉。
骆飞忙冲吴惠文摆手,讪讪道:“此话可说不得,我可万万不敢冲你发火,更不敢接受你的道歉,既然此事是个误会,那就算了。”
乔梁此时内心愤怒,尼玛,你刚才张牙舞爪把老子搞了那么一通,现在事情弄清楚了,你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,轻描淡写一句算了就了解了,靠,大人物就可以这么牛逼,就可以如此高高在上吗?
吴惠文接着看着安哲,安哲看看其他房间探头探脑的人,抬手一指乔梁:“一会你到我们房间来搞服务。”
说完安哲转身就进了房间。
吴惠文、张海涛和秦川也跟着进房间,秦川此时感到很遗憾,同时对安哲让乔梁到房间来搞服务,心里又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。
骆飞此时不但心里遗憾,还感到多少有些狼狈,进房间前看了乔梁一眼,乔梁毫不回避,对视着他。
骆飞哼了一声,然后转身进了房间。
乔梁安排好那三位客人,然后去了安哲他们的房间,他们已经开喝,安哲坐主陪,骆飞坐副主陪,吴惠文和她搭档分坐正副主宾。
骆飞旁边空着一个位子,显然是给乔梁留的。
看乔梁进来,张海涛冲他招招手,乔梁接着坐在骆飞旁边。
骆飞面无表情转头看了乔梁一眼,乔梁用不卑不亢的眼神看着他。
骆飞接着又哼了一声,这一声哼很轻,只有他和乔梁能听到。
然后骆飞脸上绽开笑容,举起杯给吴惠文敬酒。
吴惠文和骆飞喝完酒,然后举杯看着乔梁:“小乔,来,我给你喝杯委屈酒。”
吴惠文这么说,显然带有两重意味,一是安慰乔梁,二是骆飞错了。
乔梁有些感动,骆飞则有些尴尬。
乔梁忙站起来道谢,和吴惠文碰杯,然后两人喝了。
安哲然后看着乔梁,面色一沉:“小乔,你知道自己今天犯的严重错误吗?”
乔梁一愣,大家也一怔,事情刚才都澄清了,失误在关州,错不在乔梁,安哲怎么现在如此说?
但乔梁随即就意会到了安哲的意思,干脆道:“知道。”
乔梁这么一说,大家又发怔,乔梁知道什么?
安哲接着问乔梁知道什么,乔梁检讨说自己工作不够细致周到,特别不该惹骆飞发火,安哲点点头:“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那你应该怎么办?”
乔梁接着举起酒杯看着骆飞,神态恭敬,说要给骆飞敬一杯酒表示歉意。
安哲和乔梁这么一说,乔梁这么一做,骆飞登时尴尬,尼玛,大家都知道刚才是自己错了,安哲和乔梁现在却如此说,乔梁却如此做,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?
乔梁道歉的酒当然不能喝,喝了就等于自毁形象自毁人格。
于是骆飞坐在那里没有表示。
看骆飞如此,安哲对骆飞道:“老骆,看来你还在生小乔的气,心里不肯原谅小乔的错误,既如此,那我让小乔回头写一份深刻书面检讨,明天亲自交给你。”
安哲这话让骆飞更难堪了,他此刻骑虎难下,这酒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,进退两难。
大家此刻意识到,安哲在通过这种含蓄的方式逼骆飞,逼他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除了秦川,大家心里都暗笑,都觉得骆飞是自找难看。
秦川此时心里暗暗叫苦,安哲让乔梁来这房间搞服务果然是有用意的。
看大家都看着自己,骆飞意识到自己此时没有其他选择了,只有就范。
骆飞举起酒杯看着乔梁:“小乔,你没有错,是我误会你了,我不该没有调查清楚就冲你发火,我给你道歉。”
说完不等乔梁和自己碰杯,骆飞举杯就喝,然后重重放下酒杯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心里异常恼羞,尼玛,本想借搞乔梁出一顿心里的恶气,狠狠打安哲的脸,没想到结结实实打了自己的,早知是这结果,刚才就不那么搞了啊。
但后悔晚了。
看骆飞喝了,乔梁忙道谢,然后恭恭敬敬喝了。
然后大家继续喝酒,边喝边聊,气氛倒也融洽。
这顿酒,骆飞愣没喝出滋味,心里既懊丧又恼羞。
用过午餐,大家各自回房休息,乔梁去服务台,让服务员把昨天的江州日报送一份给吴惠文。
然后乔梁坐在大堂沙发上,点燃一支烟,默默吸着,回味着中午的事情。
此时,乔梁心里是不平静的,他既感谢吴惠文帮自己澄清事实,又感谢安哲为自己出气。
当然,安哲似乎不只是为自己出气,站在他的角度,似乎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,一方面要借这事给骆飞一个教训。
同时,乔梁又明确感觉到了骆飞对自己的憎恨和厌恶,似乎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整自己的机会。
这感觉让乔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虽然自己是安哲的身边人,不属于骆飞管,骆飞一时奈何不了自己,但以后呢?骆飞不会进步了?安哲能永远呆在江州罩着自己?
这显然不可能。
而且,骆飞的位置摆在那里,一旦他盯上了自己,一旦他有想搞自己的想法,那么,此次未遂,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这年头,不怕贼偷,就怕贼盯着。此次骆飞搞自己不但未遂,而且狠狠自抽耳光,这必定会让他更加恼羞愤怒,更加坚定整自己的想法。
同时,骆飞想整自己,显然并不只是针对自己。
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,想到关新民来江州之后的微妙态势,乔梁不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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