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个了。”凤昭月瞥了凤年一眼。
凤年笑容勉强起来，“那我让人挂上皇姐的牌子。”
话落，他转向安宁，安宁他是不担心的，漠北的安宁公主自幼骑射，上过战场一事也不是秘密，驯服一匹马应该不是难事。
“安宁公主呢，有喜欢的吗？”
安宁来这儿的本意也不是骑马，随手点了一匹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，秀禾悄悄跟了上去。
“皇姐，好久不见啊。”
凤昭月刚一落座，耳边响起温柔的女声，她转过头，对上凤殊笑吟吟的脸，微微挑了挑眉。
“原来是八妹啊，自从你成婚后确实许久没见，在肖国公府生活的可还好？”
这个贱人！
她还敢提？！
凤殊袖中的手骤然捏紧，要不是这个贱人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，自己在叶家的生活怎么会那么难过？
“托皇姐的福，好着呢！”
凤昭月笑了笑，漫不经心道:“那就好，不枉本宫特意叮嘱过叶世子，好好待你。”
“是你？！”
凤殊猛的起身，呼吸粗重的看着凤昭月，眼里全是恨意，“是你让他那么对我的？凤昭月，你好狠的心，就算我拿了你的东西，我也一五一十的还给你了，你怎么能如此对我？！”
“大胆！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？”傲月上前一步，冷冷看着凤殊。
凤殊脑袋混沌了一瞬，被傲月猛的喝清明了，她转过头，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，她张了张嘴。
怎么回事？
她刚才怎么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？
“我……”
凤昭月状似无奈道:“八妹这是说什么呢，你是本宫的妹妹，本宫自然是要叮嘱叶世子对你好些，怎么？她对你不好吗？有委屈可要和皇姐说啊。”
凤殊捂着头，她不知怎么了，从见到凤昭月开始就头疼欲裂，心中怒火中烧，她勉强控制才不发出来。
此刻凤昭月的声音就在耳边，她脑中只剩下凤昭月带着笑意的声音，好像在嘲笑她的无能，那些日夜挨打的身体也痛了起来。
“住嘴！”
凤殊怒吼一声，指着凤昭月鼻子骂道:“都是你，是你做的，我恨你，我恨你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“凤殊，你疯了？！”凤瑾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，“愣着干什么，还不赶紧把八公主带下去好好休息，我看她是脑子生病了！”
他身后的侍卫立马去抓凤殊的胳膊，强行把她带离席间。
凤昭月‘伤心’的捏着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，“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，真是太令本宫失望了。”
凤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，忍不住摸了摸下巴。
他的调查中，凤殊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，何况凤昭月今日也有些奇怪，就好像是故意在激怒凤殊一样。
可她是怎么三言两语就让凤殊失了态呢。
傲月退回到凤昭月身后，用力搓掉指尖的白色粉末。
“那个，别浪费时间了，咱们开始吧，我可听说这次七皇弟下了血本，特意准备了一场骑射比赛，得头彩的人能赢得前些日子父皇赏给七皇弟的柏翠夜明珠！”大皇子站出来打圆场。
凤年见有人打圆场了，也连忙道:“这可是我求了父皇许久他才答应的，用这个做头彩，够分量吧。”
“够够够，绝对够。”
安宁转头道:“听说长公主骑射也很厉害，不知今日我能否领教一番？”
领教她的骑射？
凤昭月歪了歪头，“安宁公主听谁说的？本宫骑马和射箭一般。”
只是一般吗，安宁想到早晨凤鸣送来的关于凤昭月的资料，上面写着凤昭月自幼在宫中长大，从未学过骑马射箭的本事。
可她让人把药下在了马上，凤昭月不上场，她哪里有下手的机会？
安宁眼里闪过笑意，“长公主是不敢了吗？那日长公主扔披风挡住我的寻死之举可不像是弱不禁风之人。”
“那日只是巧合罢了。”凤昭月神态慵懒自若，含笑道:“不过既然安宁公主都说了，本宫也不好推辞，傲月，去牵本宫的马。”
凤昭月没带骑装，场子里倒是有卖的，凤年让人送了一套过来，被凤昭月拒绝了。
她换了一件暗红色的锦袍，袖口束紧，衣摆被撕掉，身后宝黛色的披风随风而舞，面容冷眼高贵，如雪中寒梅，细长的凤眸中透着深不可测。
很快，傲月牵着之前凤昭月选定的那匹马过来了，凤昭月抬腿踩在脚鞍上，另一条长腿跃过马背，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。
傲月轻声道:“殿下，小心些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凤昭月拿出鞭子拍了拍身下的马，那原本躁动不安，摇头晃脑想将凤昭月摔下去的马顿时老实了下来。
这场比试就是在规定的地方放出猎物，他们在马背上用着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箭射杀猎物，射杀最多者为胜。
安宁坐在她挑选的马上，神情倨傲，仿佛马背上才是她的天下一般，她抖了抖弓箭，朝着凤昭月笑了笑。
“长公主殿下，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“那最好了。”
凤昭月语气淡淡，“本宫也不喜欢和弱者比赛。”
安宁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，因为是她俩的比赛，凤瑾等人不好上场，坐在看台上静静的看着，凤年盯着场上的两人，勾了勾唇。
“去，把羊放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咯吱——
马场上的门被人打开，十五个衣衫褴褛的人被驱赶进来，惊恐的站在一起，门砰的又被关上，凤昭月脸色微变。
“凤年，你敢用活人当猎物！”
凤年笑了笑，娃娃脸上全是无辜，“皇姐，比赛开始了，不射杀的话，你就输了，你可代表着北凉，千万不要给北凉丢人啊。”
凤昭月暗骂一声。
她没想到凤年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，居然用活人充当猎物，她握箭的手怎么也拉不开弓，不由得束手束脚起来。
很快，她也不用在纠结，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。
身下的马没有一点力气，摇头晃脑，鼻间喷气，很是焦躁的模样，有几次她都感觉马要倒下去了。
她的马被人做了手脚！
可是傲月不是检查过了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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