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雪柔失了孩子虽然难过,身体也受到了损害。
到底还有顾明嘉这个希望在,也有钱婆子的精心照顾,——虽然她剩下的银子的确寥寥无几了,要打点个丫头婆子们,弄点吃的喝的还是不难的。
所以等她坐满月子时,不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,精气神儿也回来了。
这日遂抱了顾明嘉到院子里晒太阳。
一面与钱婆子道:“妈妈准备一下,过两日就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了。”
“虽然琛哥现在恨我,根本不愿意来见我。到底我这也是整生,不一样的,到时候再让嘉儿去求他来看我,他便十有八九要来了。”
“只要他人肯来,我就有把握,能哄得他回心转意!”
钱婆子忙点头,“我一定好好准备,酒菜都准备二爷最爱的,到时候话也全部说他爱听的。”
“您再打扮得漂亮一点,哥儿也多学几句吉祥话。”
“让二爷就算不至于一下回心转意,至少也要让他软化下来,那后来便定会越来越好了。”
岑雪柔重重点头,“对,时间还长着呢,有什么可着急悲观的?”
“现在再难,也是高房大屋住着,吃的穿的也都是好的。比当初咱们逃亡回京时,可强了一百倍都不止。”
“我还能被这小小的困难就打倒了?简直就是笑话!”
钱婆子附和,“咱们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的,正房那贱-人还真以为这就能打倒咱们了?”
“做她的春秋大梦,且等着小姐您哄回二爷后,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!”
岑雪柔冷笑,“可不是,还敢算计到我头上。也不想想,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,会那样直接结果她的贱种?”
“本来就是她算计来,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间的!”
“让她替我占这么久的位子,她也该庆幸了。否则早在她娘家也抄家流放时,她就该被扫地出门了……”
如此骂了简清霜一通,岑雪柔觉得口渴了。
钱婆子便忙去小厨房端了她早起便一直熬着的银耳汤来,“小姐多喝一点,能让您气色越发好的。”
“气色好了,二爷见了一高兴,自然就回心转意了。”
岑雪柔接过喝了两口,点头赞道:“今儿这银耳汤熬得好,妈妈也喝些吧。”
又顺手喂了顾明嘉几口,“甜不甜嘉儿?……甜就多喝些。”
“娘知道你这些日子闷得狠了,你放心,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。”
“最多再过几日,你便能重获自由,想去哪里玩儿,就去哪里玩儿了。”
“将来你爹的一切,也都会是你的只会是你的,咱们娘儿俩的日子且在后头呢……”
话没说完,见顾明嘉头一歪,便已是人事不省。
忙惊呼,“嘉儿你怎么了……你别吓娘啊……怎么我也好晕……”
钱婆子同样没好到哪里去,也是天旋地转,“我也好晕……难不成,银耳汤有问题……糟了,肯定着谁的道儿了……来人……救、救……”
可惜呼救的话还没喊出。
也跟着顾明嘉和岑雪柔一起,失去了意识……
“哗……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泼下,总算让岑雪柔惊醒了过来。
张口就想骂人,“怎么回事儿……谁这么大的胆子……钱妈妈……”
骂到一半,忽然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着,再看四周,则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陌生屋子。
不由就想起了昏迷之前钱婆子的话‘糟了,肯定着谁的道儿了’。
立时反应过来,看来是真让谁给算计了,心一下沉到了谷底,怎么办?
一旁同样被五花大绑着的钱婆子让冷水泼醒后,也是反应不过来怎么一回事。
还是忽然看到满脸冷戾,正居高临下盯着她们的简清霜。
钱婆子方终于明白了过来,立刻道:“贱-人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算计我们姨娘。”
“等二爷知道了,饶不了你!”
嘴上厉害,心里却是又慌又怕。
她们晕过去之前喝的银耳汤可是她亲手熬制的,她们院里的人出不去,但外面的人同样也进不来。
那贱-人是怎么动的手脚?她们院里的人岂不是一个信得过的都没有了?
关键二爷这么长时间以来,都对她家小姐和哥儿不闻不问。
又得什么时候,才能知道她们着了贱-人的道儿,等待她们的不知道会是什么,然后来救她们?
岑雪柔也看到简清霜了,同样声色俱厉,“贱-人,你想干什么?”
“二爷对我可是情深义重,哪怕被我算计了,都舍不得真把我怎么样。嘉儿更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,他全部的希望。”
“你要是识相的,就赶紧放了我们,我还可以考虑劝二爷给你一条活路。否则,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!”
还当贱-人害她也没了孩子后,便不敢再怎么样了。
毕竟她无宠无子不算,还连娘家都没了。
真敢再兴风作浪,只会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却不想,这些日子的风平浪静,原来都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!
简清霜等她主仆二人喊完了。
方笑得一脸阴恻恻的,开了口,“死无葬身之地是吗?放心,我一定成全你们。”
“一定会让你和你的畜生儿子受尽折磨,生不如死后,再将你们扔去乱葬岗喂野狗。”
“不但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,还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!”
说完拍了一下手。
就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拎着顾明嘉进来了,进来后再把他往地上一掼。
顾明嘉便因为吃痛,哭嚎着醒了过来,“娘……娘……嘉儿好怕怕……娘您怎么了……”
“你这个坏女人……我要打死你……娘……”
却因被摔得太重,一连挣扎了好几下都爬不起来。
只能继续哭着喊“娘”了,“嘉儿好痛,真的好痛……娘……”
看得岑雪柔心都要碎了,怒气冲冲看向简清霜,“贱-人,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,冲一个孩子算什么一回事?”
“他才两岁,能懂什么?欺凌这么个无辜弱小,你又是怎么忍心的?就不怕报应吗!”
简清霜嗤笑起来,“小畜生才两岁,能懂什么?”
“那我的孩子呢?我的孩子更小,却连来这人世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,更别提叫我娘了,便直接化作了一滩血水。”
“就因为你这贱-人黑心烂肝容不下他,因为这小畜生小小年纪便猪狗不如。”
“现在竟还有脸说他‘无辜’,你还真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!”
越说越气,“至于报应,呵,你这贱-人如此恶毒,都不怕遭报应,我有什么可怕的?”
“既然老天迟迟不肯降下报应来给你们母子,那我只好自己来,自己为我的孩子,讨回一个应得的公道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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