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有点有恃无恐了。
有恃无恐之后,便是恃宠而骄。
都怪谢澜之!
这个男人似乎在温水煮青蛙,都快把她给煮熟了。
在再这么下去,她就成了被男人卖了,还帮着数钱的憨憨。
*
天色渐暗。
在厨房烙肉饼的秦姝,听到营地一波波召集的号角声,她勾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过。
看来她猜测的不错,否则营地不可能召集这么多人。
“嫂子,你在家吗?”
门外传来郎野充满活力的清澈嗓音。
秦姝把锅里的肉饼铲出来,走出厨房对门外喊道:“在呢,有事进屋说。”
身高马大的郎野,满头是汗地走进来。
他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红光,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味,没忍住咽了咽口水。
对上秦姝那双含笑的眼眸,郎野立刻端正了态度。
“嫂子,谢团长今晚不回来吃饭,让您别等他了。”
秦姝仿佛早有预料,笑着问:“那他吃什么?”
“谢团长让我从食堂给他带点干粮。”
“你别去食堂了,我给他做了肉饼,你顺便给他带过去。”
秦姝转身就往厨房走去。
没过一会,她拎着分量不轻的手提布兜,还有灌满水的军用水壶出来。
秦姝把东西递给郎野,“肉饼是刚出锅的,水壶里也灌了热水,你跟谢澜之说,我晚上留门,让他多晚都要记得回家。”
才离婚不久的郎野,拎着手中的东西,心底有点不是滋味。
这才是两口子过日子,互相惦记关怀。
哪像他的婚后生活,一地鸡毛不说,还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。
一旦秦招娣通敌成功,营地的战友们势必损失惨重。
他就是把这条命赔进去,也要把秦招娣给杀了泄愤。
秦姝见郎野盯着手里的东西不出声,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。
“想什么呢?你也没吃饭?里面的肉饼不少,你跟谢澜之一起吃都管够。”
一听这话,郎野淳朴脸上露出喜意。
他扬高声道:“谢谢嫂子!”
话音刚落,郎野拎着东西转身就往外冲,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。
*
洛西坡村。
巴家,地窖里。
谢澜之站在满是金灿灿黄金的空间,以上位者的俯视姿态,睨向倚在发霉墙壁上的巴书记。
他眼神充满威慑力,嗓音低沉近乎森冷地问,“除了这里的黄金,还有什么赃物?”
巴书记面色阴狠,朝谢澜之吐了一口血水,“我呸!土匪!强盗!你们就是一帮臭流氓!这都是我家祖传的黄金,你们凭什么动!”
谢澜之微微一侧身,避开那口浓稠的血水,唇角撩起一抹森冷弧度。
他从垒得高高的金砖上,拿起一个金元宝,送到巴书记眼前。
“这是清代的金元宝,是内务府打造!仅供皇家使用,你家祖宗姓爱新觉罗?”
谢澜之把金元宝随手丢在金钻上,换了一根金条递到巴书记面前。
“看看这上面是什么文字,你读给我听!”
巴书记盯着那一串看不懂的英语,嘴巴紧紧闭着,不发一言。
谢澜之的薄唇吐露出,一段标准的外语,声调优美而华丽。
他盯着巴书记,冷声问: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
巴书记咧开嘴,露出染血的牙花子,眼里充满了不屑。
谢澜之失去一贯的从容淡定,把金条用力砸在巴书记身上。
他几乎是怒吼道:“是黄金出厂标注以及年月份,它是六年前浇铸的黄金!”
巴书记得意道:“那又怎么样!这是我国外的朋友送给我的!”
谢澜之对于投入间谍怀抱,窃取国内大量机密信息的特务,可以说是零容忍。
他一直压抑的脾气没控制住,抬脚踹了巴书记心窝一脚。
震怒中的谢澜之俊美容颜,闪过浓烈且瘆人的杀意。
暴怒中的他,弯身凑近巴书记,薄唇缓缓翕动。
“你是真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
“今晚过后,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巴书记眼神阴冷地盯着谢澜之,冷笑道:“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!老子清清白白,不怕你!”
“嘭!”
巴书记话音刚落,横空一脚,被踹翻在地。
“妈卖批!我日你个仙人铲铲哟!”
“你个脑壳进水的龟儿子,劳资忍你好久了!”
一个扛着枪的战士,踹完人后,扭头去看谢澜之,非常气愤道。
“谢团长,这个龟儿子就是欠收拾,我一耳光就能把他呼嵌到墙上去!”
谢澜之心底升腾的怒火,被这个愣头青冲散不少。
他低咳一声,神态严肃道:“人被你呼墙上死了,岂不是便宜了他!”
“这倒是!”
憨憨的年轻战士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谢团长!”
地窖入口,传来郎野的声音。
“谢团长,嫂子……来了!”
谢澜之闻言,脚下生风,极快地朝地窖入口冲去。
“阿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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