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内忽地涌入股暖流,像空调房里盖被子,她都快睡着了。
冷不丁听见声叫好:“这么嘈杂的环境还能如此快入定,你果然有天赋!”
“啊?”
虞菀菀被惊醒了。
睁眼就看见邬绮长老欣喜的面庞:“你是我见过引气入体最快的学生,定性不错。”
周围人投来艳羡目光。
虞菀菀立刻反应过来她引气入体快的原因,慌张摆手:“没有没有,侥幸而已,在座诸位很多都比我强。”
她只是掌握了每一个九年义务教育学生必掌握的基本技能——在嘈杂环境入睡,比如上课时。
邬绮长老却只当她在谦虚。
下课后,她给引气入体成功的学生都赠了套相关知识的a3双面习题。全填空和大题,让他们写完明日交上来。
虞菀菀:“……”
可恶,早知道不睡了,作业轻松翻倍,还又难又多字又小。
虞菀菀写点儿就忍不住趴下,从桌里掏出班级公共借阅的话本子。
“师姐你这就学完了?这么快?”听见少年困惑不解的嗓音。
他没有灵根,不需要引气入体,自然也没作业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
虞菀菀应得很快,理直气壮说:“只是我学五分钟了,冷落话本子。它吃醋,我得宠幸它一会儿我们才能勉强重归于好。”
吃醋?什么意思?
好有趣的词,她这么说话也很有趣。薛祈安于是轻声问:
“可是师姐一直不和我说话,我也吃醋,我们要怎么重归于好?”
虞菀菀头都不抬:“贴贴吗?”
“贴贴?”薛祈安听不懂,歪歪脑袋就好奇道,“行啊。”
啪。
笔掉在桌面。
手维持方才写字的姿势,虞菀菀震惊看他。还有这等好事呢?
虞菀菀没有和碳基男人贴贴过。但是和纸片的、3d的、2d的疯狂贴贴过。
薛祈安在她这儿就约等于这样。
她没太犹豫地就抱了抱,少年霎时浑身紧绷,僵如石头,抿紧唇下颌也成了凌厉锐线。
“贴完了。”虞菀菀抱抱就松手。
蓦地捕捉到少年耳朵窜起的火烧云,他乌睫也飞颤,半晌不说话。
……老天爷,不是吧,这么纯情害羞一男的吗?她真是有罪。
虞菀菀愧疚极去扯他袖子。
桌面那抹茶白色霎时抽走了,薛祈安抿紧唇,罕有半点笑意也无的面无表情看她。
抛开事实不谈,他长这么漂亮自己难道没错吗?
瞎想归瞎想,虞菀菀还是向他道歉说:“不好意思哦,在我故乡‘贴贴’是表示友好和喜欢的意思,没要冒犯你。”
“啊不,我好像是冒犯到你了,对不起。”虞菀菀很诚恳,食指中指并拢在桌面跪下说,“给您磕一个。”
又“咚咚咚”再跪几次说:“多给您磕几个,您别生气。”
薛祈安静静看她会儿。
和脑子不正常的人待一起,他脑子也会不正常吗?
他扯了扯唇角,没太想笑,也莫名没什么杀她的雅致。恹恹移开视线,应了声“喔”。
喔是个什么意思啊?
回去时虞菀菀试探地往他那迈一步。少年立刻避她如避洪水猛兽往旁边移。
“怎么了师姐?”他弯弯眉眼,又和之前别无二致地温和笑。
虞菀菀猜不透他还有没有生气,试探问:“中午吃什么呀?”
“师姐不是想让我做?”薛祈安双眸像两轮雾蓝色月牙,笑吟吟的,“吃水煮菠菜、凉拌生菜、腌青瓜呗。”
鳖就不爱吃这些。
虞菀菀不懂他心思,不太爱吃却也没太多意见,弥补般吹彩虹屁:
“不愧是你,贤惠又好看,连水煮凉拌腌制都会,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吗?可恶,我真羡慕你这种多才多艺的大美人。”
薛祈安:“……”
回去后虞菀菀主打一个陪伴。他洗菜,她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,预习下午的课。
其实是想帮忙洗菜啦。
但薛祈安笑得很礼貌说:“师姐,请你不要给我添乱。”
然后他就成为她学习路上巨大绊脚石。
密密麻麻似蚂蚁的字,和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,傻子都知道看谁吧?
对着她的那只耳朵从乌发间露出来,被衬得白皙如玉,耳垂圆润无瑕。
虞菀菀“咦”一声,记起书里的设定,困惑问:“你两只耳朵都不打耳洞吗?”
他抬眸不解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打耳洞?”
“因为好看。”虞菀菀接得很快。
薛祈安都懒得给眼神了。
见她手指比划似在结印,蓝光隐绰,随意看眼就晓得是哪种术法。
出乎意料,她学得竟然很快。
薛祈安难得好心地提醒说:“师姐,这个不能——”
话音未落,那团冰棱已经炸裂开。薛祈安下意识挡了一下。
“……不能这么做。”
鲜红液滴坠落,“啪嗒”一声晕开在清水里,空中有股异香弥散。
被剜心头血时也能看到血液滴滴坠落。
薛祈安垂睫平静地看会儿,血液从掌心难止地渗出也不管。
耳边少女惊慌失措:“对不起啊啊啊,你怎么样?手给我看看。”
她已经上手来扒拉他,薛祈安却忽地打断:“师姐,”
想起方才她说的话,他侧过脸,满不在乎地一扬下颌笑说:“那你来帮我打个耳洞?”
她带来的疼痛至少不无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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