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臂粗的乌木棍被递到了江秉德的手里。
江凝晚震惊地看着他,“你要对我动家法?”
娘还在时,她从来都没挨过打。
她对江溪如一向态度冷漠,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近过,爹不是不知道,可这一次却要对她动家法。
“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我是你爹,管教女儿是天经地义!”
说着,江秉德手中的棍子扬起,狠狠落下,打在江凝晚手臂上。
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,江凝晚红了眼眸。
当棍子再次落下时,她愤怒抓住,厉声道:“有本事你就打死我,就当还了你的养育之恩,你我再不相欠,我就当没你这个爹!”
江秉德震怒如雷,“好好,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!”
说着,棍子狠狠落在江凝晚身上。
江凝晚没有躲,强忍着泪,紧咬着唇没有疼出声。
剧痛蔓延四肢百骸,江凝晚脸色发白,下唇被咬出血。
终是受不住疼痛,泪水从眼眶滑落,滴答落下。
她狠狠掐住手心,指节发白,青筋暴起。
受完这顿家法,便算偿还了养育之恩。
从今以后,她不会再叫一声爹。
就在这时,忽有急促的脚步声赶来,“老爷,住手,住手啊。”
齐氏心急如焚地赶来,拦住了江秉德,“你怎么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呢,她疫病刚好没多久,身子还虚着呢。”
说话间,便趁机夺走了江秉德手里的乌木棍。
“身子虚?我看她身子好得很!敢威胁我?真以为有了个治疫之功就翅膀硬了!”江秉德怒意未消。
齐氏连忙使眼色,要是把江凝晚打坏了,可怎么替嫁啊。
“老爷,凝晚也是一时气话,你这个做长辈的,多包容包容就是了。”齐氏拍着江秉德胸口,给他顺顺气。
又吩咐丫鬟:“快把大小姐扶起来。”
江凝晚却拂开了丫鬟的手,颤抖着身子,强撑着缓缓起身。
齐氏关切道:“请个大夫来瞧瞧吧。”
江凝晚无动于衷,他们所有的善意都是有条件的。
“不必了,我自己去医馆。”
说罢,她转身便走。
江秉德却呵斥道:“站住!我准你走了吗?”
江凝晚紧攥着手心,强忍着怒意回过身,“国公爷还有何吩咐?”
听到这生疏的称呼,江秉德手心一紧,看着江凝晚那苍白的脸色,忽然又有些后悔,方才下手是不是重了些,毕竟是个女儿家。
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,这一顿家法,难免要记恨上了。
见江国公脸色不好,齐氏连忙按住他的手,生怕他再说什么把江凝晚给气走。
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,“凝晚,今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“你妹妹她染上疫病,至今未愈,与楚王商定的婚期就在四月,我怕她是赶不上了。”
“能不能,你替妹妹嫁过去?反正你已经休了秦北荒,楚王定是个好归宿。”
江凝晚心中冷笑,“我懂医术,我给她治,保证她能健健康康的嫁到楚王府去。”
齐氏脸色一僵,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。
“若只是此事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江凝晚扶着疼痛的胳膊,转身离开。
刚走出两步,忽然江秉德冷冽的声音响起——
“凌家祖宅,我打算卖掉了。”
闻言,江凝晚浑身一震,震惊地转过头,“你说什么?”
江秉德手心微紧,没有直视江凝晚的眼神,沉声道:“凌家祖宅风水好,有人看上那块地了。”
“要么你就替嫁,要么,我卖掉凌家祖宅。”
冷冰冰的话,犹如晴天霹雳,让江凝晚脑子一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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