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杰鑫喊了一嗓子,路边的几户人家有人从院子里探出头,看了看街中间的牛,然后就缩了回去。
他们似乎对这事完全不感兴趣。
刘杰鑫更加气恼:“谁他妈的牛跑街上了。
有没有人应一声?”
他一连喊叫了几声,都无人理会,就在无可奈何的时候。
一个老人从远处走来。
老人穿着灰色的衬衣,衬衣领子已经洗得变形,稀疏的胡子乱糟糟的,嘴上叼着一根卷烟,卷的手工很粗糙。
卷烟的纸是学生写字的本子。
老头手里还拿着皮鞭。
一边走一边吆喝:“喔嘚~”
走了几步,见牛没有动静,他又吆喝一嗓子。
刘杰鑫几乎都不用想就知道,牛的主人来了,看着老头步履缓慢地往这边走,他喝骂道:“老家伙,你是不是耳朵聋了?
我在这里喊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过来。”
老头抽着烟,冲着牛又喊了一嗓子:“喔嘚~”
牛悠然自得地吃着青储料。
刘杰鑫气得几乎要发疯,想他身为财政局工作者,在县城走到哪都受欢迎。
但在这穷得跟鬼一样的乡下,畜生挡路,养畜生的老家伙还是个刁民。
竟然装着听不见。
他气得暴跳如雷:“老家伙,你他妈的挡住我路了。
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,我去执行公务,耽误了我的事情,我抓你坐牢!”
他张牙舞爪,老头似乎发现了,指了指自己的耳朵。
然后摆摆手,嘴里发出呀呀呀的声音。
是聋子!
而且还是说不出话的聋子!
刘杰鑫气得一肚怒火,化着一句脏话:“又聋又哑,早晚被车撞死!”
老头似乎没看到刘杰鑫说话,转身牵着牛往路边走,让开了路之后,转身冲着刘杰鑫双手合十晃了晃,像是表达歉意。
刘杰鑫悻悻地哼了一声:“道歉有个屁用,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。”
汽车从新起步。
往前行驶了一段路,到了许承宗家门口。
刘杰鑫指着许承宗家的大门:“就是这一家,停车。”
严世宽停下车,从车上下来,对刘杰鑫道:“走吧,咱俩一起进去。”
刘杰鑫指着汽车道:“你打开警笛,先吓唬吓唬他们。”
严世宽笑了,返回车里,打开警笛。
滴呜滴呜滴呜……
警铃声响起。
汽车上面的警报灯闪烁着红蓝相间的灯光。
安静的小镇突然热闹起来。
许多人从家里走出来,查看出了什么事情。
院子里,一棵大树下,摆放着一个茶几和几个座椅。
许承宗,许品优,唐一凡三个人正坐着聊天。
许承宗今天很高兴,当了一辈子的农民,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。
他时不时地发出感叹:“我做梦都没有想到,我种植的粮食竟然这么值钱。
我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,偏偏就砸中了我。”
许品优提醒:“爸,刘杰鑫愿意给高价。
可是那个叶长青不让卖给他。
说是咱家的粮食值钱,可是卖给谁?”
许承宗瞥了儿子一眼:“有第一个愿意出五倍普通小麦价格,收购咱家的小麦。
就一定有第二个。”
许品优还是有些不看好:“话是这么说,第二个人在哪里?”
他话音赶落,门口突然响起滴呜滴呜的警笛声音。
许承宗站起身:“声音就在门口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说话间朝着门口走去,许品优带着好奇朝着门口走去。
唐一凡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的跟着去看热闹。
三个人还没有走到门口,就与刘杰鑫和严世宽迎面碰头。
许承宗看到刘杰鑫就面色大变:“你………你怎么又来了?”
刘杰鑫指着自己的脸道:“我被打成这样,你说我怎么来了?
我说过他会后悔的,我说到做到。
叶长青下半辈子等着在牢里过吧!”
许承宗看到旁边穿着警服的严世宽,脸上露出惶恐,他试着替叶长青辩解:“你非要买我家的小麦,我不愿意买,你就威胁。
你还威胁叶先生。
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争执。”
刘杰鑫突然怒骂道:“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搞不清楚状况。
我是什么身份,他是什么身份。
我威胁他怎么了?
敢动我就是作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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