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观书是平阳侯府的仆从,出门在外都有人奉承,在汴京还会收敛一些,到了这偏远小山村,难免自视甚高。
观书捂着脑袋退后一步,闷声认错:“表少爷恕罪,奴才也是太关心少爷的安危了。”
萧寂不好管教别人家的下人,对魏老道抱拳作揖。
“老先生见谅,家奴骄蛮,关心则乱。”
“哼。”他的态度让魏老道面色好看了些。
魏兰香指着付清衍所在的屋子说:“事先声明,他是我从乱葬岗背回来的,伤重未愈,不宜挪动。”
萧寂心头一凛,带着人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。
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紧接着,他们听到了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。
“是表兄来了吗?”
付清衍听到外头的动静了,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。
萧寂站在台桌前,仔细打量着三年未见的表弟。
若不是亲眼所见,他不敢相信昔日清风霁月的平阳侯世子会沦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。
观书跪在一旁哭着说:“少爷,您这是怎么了?他们怎么给您睡木板桌?”
太可怜了,他家少爷竟然连张床都没有。
魏老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外头传来:“知足吧,要不是我们,他早见阎王爷去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付清衍红着脸说:“观书快去给老先生道歉,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观书最听主子的话,连忙转了个方向给魏老道磕头。
“别,老道我受不起。”
萧寂上手检查了一下付清衍的伤势。
“后脑受重创,血流的太多了,用的药只是普通的止血消炎的草药,你能活下来真是命大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魏老道附和一声。
萧寂也郑重地朝老道鞠了一躬,“多谢先生救我表弟一命。”
“好说,带他离开前留下医药费即可。”
不用萧寂吩咐,随风解下荷包递给魏老道,“这里是二十两银,虽然不多,还请先生收下,等我们回去准备谢礼再上门致谢。”
堂堂平阳侯世子的救命恩人,自然不能用区区二十两打发了。
魏老道接过荷包掂了掂,没说太多也没嫌少,摆摆手道:“这就够了,两不相欠,明日把人抬走吧。”
观书不痛快地问:“为何要明日?”
这样的破屋子,这样的破床,他家少爷怎么住得惯?
魏老道冷笑:“没听我闺女说吗,他今日不宜挪动,当然,你们要抬他走也无妨,后果自负。”
萧寂忙说:“是,表弟伤势过重,还需静养几日,麻烦老先生了,过几日我们再接他离开。”
人已经找到了,萧寂也算安心了,什么时候带他走并不重要。
而且这件事里透着诡异,他还需要将重伤表弟的贼人抓到。
魏老道收了钱,去厨房帮闺女烧火,笑眯眯地说:“这钱留着给你置办嫁妆。”
魏兰香看都没看一眼,“义父自己留着,我用不上。”
魏老道自顾自地说道:“可惜那小子的家人这么快就找来了,否则留下来做个赘婿也不错。”
魏兰香笑笑,那人便是残了废了,也轮不到她这样的乡野丫头。
“义父,晚些时候您去对面村子走走,看看桂花的案子进展如何了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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