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管事死了,那是不是咱们住店的钱就免了?”
“想得美,你敢赖账试试,看看能否走出这个码头。”
“要我说啊,姜管事跟周扒皮似的,雁过拔毛,肯定得罪了什么江湖高手,被人行侠仗义给杀了。”
“这季延码头虽然黑,可好歹给咱们提供了一条活路,这侠士好心办坏事啊。”
萧寂交代陈实:“把尸体抬去客栈,先让客栈的人来认尸,然后逐一问话。”
一行人转到客栈,看客们大多数就是客栈的客人,也跟着回来了。
“姜管事死了?怎么办?这可怎么办?我们如何跟老爷交代啊?”
反应最大的是客栈的另一名管事。
他姓王,姜管事不在的时候就他管着这码头的事。
随风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萧寂身后,把王管事带了过来。
“你最后一次见姜正是什么时候?”
王管事哭得稀里哗啦,“最后是昨晚,我们一起对账,分别的时候已经亥时了。”
“你们分开后,知道他去哪儿了吗?”
“肯定是回家了啊,这大雪天的,码头也没什么娱乐……”
王管事话音一转,哭声又起,“哎哟,我可怜的姜兄啊,你死的好惨啊。”
付清衍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,拍着他的脑袋问:“这码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?”
“没……没有啊。”
“不可能吧,我刚才在码头听见有人说什么赌场、什么青楼的,本少爷也想去玩一玩。”
王管事松了口气,“公子爷,那些地方可不是您这样身份的人去的,就是些腌臜地方,供那些刀头舔血的汉子们解闷的。”
“姜管事在这里有家室吗?”
“那倒没有,但是有两名小妾在府中伺候。”
萧寂给随风使了个眼色,后者立马去喊人来问话。
除了王管事,客栈里的伙计、账房先生、马夫全都审问了一遍。
苏先生是最后一个来的。
他大雪天穿着一身白袍,披着白色皮毛的斗篷,走进闹哄哄的客栈犹如带来一股清风。
“学生姓苏,名奇毓,见过大人,不知大人官居何处?”
这是第一个问萧寂是哪个衙门的人,确实和跑江湖的不一样。
“本官是赴京上任的提刑司判官,正巧在码头落脚,随行官差死了一人,丫鬟死了一人,如今又遇命案,正好一起查了。”
苏奇毓作揖道:“大人有话尽管问,学生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苏先生昨夜见过姜管事吗?”
“见过,与两位管事一起对账,事后是我先走的。”
王管事在一旁点头,“对对对,苏先生比我们早离开了半个时辰。”
萧寂继续询问:“后来还见过他吗?”
“没有了,之后学生就回住处了。”
“苏先生住哪儿?”
“就在客栈后头不远处的房舍中,我们客栈里做事的都住那里。”
原来如此,萧寂命人摆出纸笔,笑着说:“本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单凭大人吩咐。”
“本官此次出行未带书吏,请苏先生帮忙记录口供可好?”
苏奇毓欣然答应。
“大人不嫌弃学生字丑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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