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烂又逼仄的小房子里。
蒲扇扇啊扇,带来一阵微弱的凉风。
在等林丽娟把饭送过来的时间,于景焕不是没想过直接把林满杏踹出去。
但是他刚才为了教训林满杏,特地把摄像全赶了出去,现在林满杏一出去……
不出意外,镜头应该会直接拍到她穿着他的衣服,最慢十分钟,这份影像就会送到乔斯佰手里头。
为了避免和这个村姑扯上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,于景焕只能拖着把椅子,一只手压着林满杏的肩膀不让她乱跑,一只手拿着把破烂扇子给她的衣服扇风,尝试隔着外面那件t恤,让里面那件衬衣快点干掉。
至于为什么是他扇风……要不是这村姑苦着张脸,哼哼唧唧说太热了要把外面那件衣服给脱了,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低声下气的事情!
但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干过这种事情,于景焕不过扇几下就开始无聊了。但眼瞅着面前这个人顶着头湿哒哒的头发,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,于景焕只能加大风力,同时尝试和这个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沟通的傻子交流一下。
“诶,死村姑,我问你啊。你、你刚才那什么,”
说到这里,于景焕哽了一下,“就是你那个内衣都透出来了,你就一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,觉得丢脸吗?”
“不会。”林满杏摇了摇头。
“不会?为什么不会!”于景焕有些震惊,“难不成你很经常被人看到内衣吗!”
“为什么会被看到?”
林满杏不解:“他们不会用水泼我的衣服啊。”
发梢还往下滴着水,林满杏一边挤着头发上的水,一边又说:“不过之前去池塘玩的时候,好像有人泼我水。但是后来他的眼睛就变成紫色的了,林骞尧说他是坏事做多了,走路摔跤。”
“……不是,走路摔跤?你不会真信了吧?”
于景焕先是嘲讽了两句,但很快,他又意识到什么:
“不对,你这话什么意思!你怪我是吧?要不是你刚才眼睛都睁不开,我会泼你水吗我!”
接着,于景焕又想到刚才林满杏说的话,他心里不由地更加烦躁。
虽然那是他不小心,也不怕那个姓林的傻吊找上门,但是……但是要是被人知道了,他的名声可就毁了!
于是,于景焕又啧啧了好几声,想了半天,最后还是没忍住,说:
“喂,今天的事情,别跟你那什么说啊。要是你不想他过来讨打的话,就给老老实实把这件事藏严实了。”
“什么?”林满杏懵懵的。
于景焕不太耐烦:“什么什么?”
他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:“就是你老公,林骞尧,知道吗傻子!别跟他说!”
这么讲完,于景焕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,他就又自认为很走心地补充了一句:
“但是你要是不怕他过来找死,那你随便。”
“就是你拿水泼我的事情,不要给林骞尧讲,是吗?”林满杏再次确认。
于景焕再不耐烦也只能点点头:“是!”
“为什么?”林满杏又问。
“还为什么?你不怕他知道……”
于景焕本来脾气都上来了,又看见林满杏那张清澈又愚蠢的脸蛋,情绪跟个皮球似的泄了气:
“算了,跟你这个傻子说不清楚!你就给我记住,这件事谁都不许说,知道吗!”
“谁都不许说!”
“喔。”林满杏乖乖地应道,这次总算是没有再问。
而见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话,于景焕虽然勉强满意了,却还是觉着有些别扭了。
不是,这傻子这么好骗吗?
那万一他对她干出什么事情,也让她别说出去,她就真不说出去了?
不对,呸呸呸。
什么叫他对她干出什么事情,他又不是眼瞎,他就算真要跟哪个女的有关系,也不可能是这么个土不拉几的村姑,更何况她还是个傻的!
在心里骂骂咧咧了几句,于景焕扇着风,又用着奇怪的目光重新打量起林满杏。
这个村姑,虽然穿得土,长得也普通,却比他见过的那些贱民,甚至是他周围的很多人都要白。而且她眼睛是真的很大、很干净,没有丝毫杂质,所以看久了于景焕反倒觉得顺眼起来。虽然说不上多么漂亮,但也的确清秀。
而且她一看就是被养得很仔细,这于景焕能感觉得到。
就比如,他的头发是找最好的理发师染的,即便用了很多很好的材料,但染成银发之后,多少也有些干枯毛躁,但这个村姑的头发,他一摸就知道,发质好得不——
等等。
他在干什么!
手指不知不觉就摸起了林满杏那些没被打湿的头发,于景焕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他见鬼一样立刻把那几缕头发丢了回去。
林满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:“你为什么要扯我的头发?”
“你管我!”
于景焕炸毛似的怼了回去。
但也是这时候,于景焕忽然想起,这个村姑的头发也都是湿的,那这也就意味着——
艹!
于景焕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刚才那一杯水,怎么可以给他找这么多麻烦!
他黑着张脸,重新抓起林满杏的那头头发,压着脾气骂道:
“坐好,别动!我帮你把头发弄干!别乱动知道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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