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的陆宴礼没有害怕,没有痛苦,只是有些失神,一双眼麻木的望着棚顶,静等着死亡的到来。
许是这个时候没人愿意管他了吧?
照顾他的任务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苏臻的身上。
梦中她正端着一碗小米粥一口一口的喂给他。
印象中的她,该是活泼灵动,聪明调皮、积极向上的。
可此刻的她不声不响不争不抢,她是温柔的、怯懦的、细心的,像个贤惠的妻子,就是不像原本的她。
或许是她做的东西他能多多少少吃一点,才让她无形中又多了照顾他的这项工作。
他看着她叮嘱:“苏臻,女人要有自保的能力和反击的手段,不要委屈自己,如果过的不开心就远离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。”
苏臻愣了,也哭了。
他从没见她那样痛彻心扉的哭过。
陆宴礼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,只感觉一股锥心刻骨的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。
一瞬间的自责、后悔、遗憾,无奈,齐齐朝他涌来……
他说:‘对不起。’
是他的撮合才将她推进这万劫不复的地狱。
是他知人知面不知心,没看出他的亲侄子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。
是他的无能,没办法帮她改变现状。
他把他的财产留了遗书,做了公证。
把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了苏臻,百分之二十给了他爸妈。
其余人谁都没有。
他希望他留下的钱能给她一点底气,也能让他们看在钱的分上,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。
1991年的端午节。
他吃了苏臻给他包的最后一顿饺子,带着满心的不甘和遗憾就这么离开了……
骤然的心痛,让陆宴礼大汗淋漓的在梦中惊醒过来,眼中居然还有未干的泪水。
他摸着心脏的位置,那里像是有人在用斧子一下下凿着,疼得他撕心裂肺,面目全非。
因为情绪急速的波动,他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他磕磕绊绊下地找到苏臻给他的水,朝着嘴里猛灌了几口……
心绪始终不能平静。
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?
他像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苏臻那苦难的三年。
这是什么预示吗?
难道说苏臻嫁给陆景鹏就是这样的结局?
难道他真的会在91年的端午节死去?
这一刻,他竟觉得无比庆幸。
庆幸,他还有三年可以陪她。
庆幸,幸好是苏宝珠先一步抢走了陆景鹏。
庆幸,她说要跟他结婚的时候,他私心作祟答应了她的要求。
虽然他不能陪她一辈子。
但至少这三年。
他不会让她向上一世过的那样凄惨。
他颓然的坐在床上,心脏的位置似乎还在隐隐作痛。
过去了,都过去了。
不管是梦还是现实。
梦中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,他都不想再体会了。
次日。
苏臻今天是特意早起的。
她想用灵泉水给他们做一顿饭,这样吃的喝的都是灵泉水,陆宴礼是不是也能好的快点?
谁知刚在房间出来,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陆宴礼。
她眼里瞬间闪过惊喜:“陆宴礼,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?”
可还不等陆宴礼说话,钱淑云就笑着说:“这还早?我起来开门的时候,人家就在门口等着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,问也不说。”
苏臻笑着坐在了他旁边,故意凑近他暧昧道:“这么早过来,是不是想早点见到我啊?”
她设想陆宴礼会怎么回答,可独独没想到陆宴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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