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真的好,十分纵容她,可他到死,看她的目光都是看一个小女孩,不是一个女人。
他平时也不跟她亲近,更不肯摸摸她,多数都是哄着她的心意,像看不懂事的晚辈,只求让她不要总是闹人。
可他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,要不然为什么顾忌她的感受,不肯在外人面前拆穿她。
那时候她觉得自家娘娘疯了,要杀死体弱多病的小主子,说小主子克她,皇上才不来看她!
她没有办法,几次被娘娘逼着抱着奄奄一息的小主子去处理掉。
她觉得娘娘还没疯,自己快疯了,她怕主子醒悟过来后后悔,何况小主子根本还没死,便求着他把小主子带出去,替她换一个死了的孩子回来时,他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做了。
说起来,那个孩子呢?
死了还是活着?
高嬷嬷希望死了,死的透透的!也必然是死了。
娘娘是不是当时就知道孩子不是她的孩子,所以才让那个孩子死。
她的娘娘啊,真是给自己添了一个大麻烦,但凡肯透露一点,那个孩子都不至于有可能活着。
不过,现在就是活着也死了。
高嬷嬷检查完最后的灰,确定没有一点残留,又用篮子将灰装走,离开房间。
菜公公刚好从自己房间出来,正好对上高嬷嬷。
高嬷嬷笑笑。
菜公公也笑着:“来拿米团。”高嬷嬷经常来,小葛是他师傅绯公公的干儿子,小葛升上来后就住在绯爷以前的房间。
“是啊,老了,嚼不动其它东西。”
“高嬷嬷可不老,高嬷嬷慢走。”
“嗯。”高嬷嬷转身,这一代御膳房的几个当权大太监人都很好,可能也是他教导有方的原因。
菜公公站在原地,看着她,莫非当年绯爷帮她了?
不过很快想通,不管帮没有帮,也值了,二十年过去了,高嬷嬷每年都祭拜师父,有这份心意在,难怪师父那样的人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美色误人。
……
周连衡听到母后的话,又羞耻又平白惹一身腥:“没有靠……”怀里,最后两个字他说不出口,还是和父皇后宫嫔妃扯上关系,他简直:“怎么会传出……”
“放心,人本宫已经帮你处理了,你父皇那里也帮你解释了。”
周连衡想到还闹到了父皇那里,更生气:“孩儿从七弟那离开的时候,她非送我鞋,简直不知所谓。真以为母后平日对她多照拂,她就真是我长辈了,母后少跟那些出身低下没有分寸、又能坏事的人来往。”
苏萋萋似乎也因此不高兴:“本宫也没想到她如此没有分寸,本来她家里犯了点事,本宫一直压着没让刑部办,这次让她长长教训,回头你去说一声,直接让刑部走流程。”
“是,母后父皇那里……”他担心父皇……
“没事,你一会去认个错,何况前朝又不是第一次提立太子,什么时候立了?急什么,这个关口闹出这种事,一看就是冲你来的,你父皇心里有数。”
周连衡松口气:“有劳母后多替孩儿美言几句。”
“本宫恨不能给你镶上金边,让你父皇多夸夸你。”
周连衡闻言郁闷的心情才好了些,忍不住坐母后近一些,只要母后不重视,就说明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,父皇也没有真怀疑他什么。
但是:“莘嫔真拦我路了。”
“所以本宫才收拾她家人,否则高家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助力。”
“随处可见的助力。”
“皇儿是怀疑本宫当初的眼光了?”
周连衡闻言,赶紧哄自己母后,哄得母后笑了,才安心下来。
苏萋萋看着他,也的确笑了。
“母后。”
“嗯。”
“陆尚书家来了一位远房表亲。”周连衡说完目光灼热的看着母后,等着母后为他一起高兴,也只有母后才知道这句话的含意。
苏萋萋神色一般:“他家长出一根草来,本宫也要知道了?他家的事什么时候是大事了,谁都要知道知道。”
“母后。”
苏萋萋不闹他:“好,好,恭喜皇儿、贺喜皇儿,这是好事。”
“母后您说皇儿什么时候接他表亲的拜帖好?”
“接也是你府里的妾室接,哪有你接的道理。”不过以后就知道了,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排面上的人见你,你还不得不见。
周连衡觉得母后说得对,是自己疏忽了,得意忘形,得意忘形:“母后见笑。”随意、讨巧,母后别把他的玩笑话拿来打趣自己才好。
“行了,这几天没事别进宫了,免得被人抓你把柄,毕竟尹妃还在乾德殿跪着呢,老四气也不可能顺,她们一派的人气都不顺。”
“尹妃?”
“莘嫔那边的人说看到尹妃宫里的小太监了。”莘嫔昨晚还只知道在乾德殿哭,今早突然就机灵的把证据弄出来了。
估计是要把四皇子弄死,让三皇子上位?也不怕二皇子得利。随便她们折腾去。
“她还能干正事。”
……
钱嬷嬷送走三殿下,为娘娘盖条毯子,娘娘最近十分怕冷,刚刚入秋,身体就受不了了:“娘娘不去看看尹妃……”的热闹。
苏萋萋在靠窗的藤椅上闭上眼,阳光洒在上面刚刚好,没兴趣,谁的热闹她现在都没有兴趣。
她这里够热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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