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玥这边抄尤府和欢儿的家,洛晚卿那边已经到达了坞郡,顺溜将马车停在州衙附近。
闵氏将信送到门口的衙差手中。
只是等了好久,都未曾见到有人出来。
闵氏的心凉了半截,果然是人走茶凉。
她祖父当初门生众多,这北山州牧可是祖父一步步提起来的,这才多久,她们国公府刚遭难,对方立马翻了脸。
闵氏抱歉地看向了洛晚卿,“不好意思卿卿,可能要让你失望了。”
“三伯母,这怎么能怪您呢,不行咱们再去韩府门口等等,尽力争取一下。”
人走茶凉,过河拆桥,洛晚卿见得多了,反正当时来时也没报多大希望。
“好,咱们先离开此处。”
马车刚拐过一道繁华的巷子,便听到有人喊道:“哎呦喂,出人命了!”
洛晚卿拂开车帘,远远看到一个倒地的身影。
“停一下。”
顺溜一勒缰绳,马车渐渐停下。
处于医者的习惯,洛晚卿未加思考,便挤进人群之中。
只见一老妇人正躺在地上四肢抽搐,眼歪嘴斜,口中喃喃却无法辨认其语。
周围的四个丫鬟正急得团团转,“怎么办啊,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昏倒了。”
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些的丫鬟边让其中的两个人扶起老夫人,便吩咐其中一个丫鬟:“小禾,你去请大夫去咱们府上诊治。”
“是,春桃姐。”
剩下的两个丫鬟正要弯腰扶老夫人的时候,洛晚卿赶紧厉声喝道,“千万不要移动她。”说完,手摸向了对方的脉搏。
春桃看到说话之人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,眉头紧蹙,“你是何人,耽误了我家老夫人治疗,你担待得起吗?”
“我是大夫。”
洛晚卿顾不上多解释,迅速将老夫人脖子上的围脖打开,春桃看到女子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,大声喝道:“住手,敢对老夫人不敬,秋叔,给我掌嘴。”
“好。”
此时,闵氏看到有人要对洛晚卿动手,赶紧上前阻拦:“姑娘,且慢,我侄媳妇是大夫,看到你家老夫人生病,现在正在为其诊治呢。”
“红口白牙,可真是会狡辩,谁家诊治会先脱人衣服”,春桃指着正在为老夫人解扣子的洛晚卿,“秋叔,还不动手,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被个黄毛丫头羞辱吗?”
“我劝你们别动手,你家老夫人现在极其危险,如果不及时施救,恐怕有性命之忧,现在围着的人太多,会造成患者缺氧,赶紧疏散人群。”
说完洛晚卿拿出银针,快速地将银针扎入老夫人的几处穴位。
眼见着那么长的针连眼睛都不眨地被扎到人的脑袋上,把周围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春桃惊声尖叫:“你,你们胆大包天,还不住手。”就要上前阻止洛晚卿。
可却被闵氏还有顺溜一齐挡在前面。
尤其是顺溜,拿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刀,“我看谁敢动。”
春桃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们几个刁民,知不知道我家老夫人是谁,我们老夫人乃州牧大人的母亲,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,居然敢如此放肆。”
州牧大人,难道是韩济民,如此巧合,闵氏缓和了一下语气。
“姑娘别生气,我与你们家大人是旧相识。”
春桃冷笑着看向穿着破旧麻衣的闵氏,冷笑一声:“如今可真是世风日下,随便几个街上的乞丐便说认识我家大人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。”
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,她堂堂护国公府的三夫人,封阁老的外孙女,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称为乞丐,当真的是可悲至极。
可面对世态炎凉人情淡漠,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。
“你别狗眼看人低,朝廷还有三门穷亲戚呢,你又怎知我与你家大人并非旧相识?”
“你也不照镜子看看,穿着那么寒酸,还好意思与我家大人攀亲带故。”
正当双方对峙之际,街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是何人在此喧哗?”
只见来人年约40上下,相貌堂堂,满身正气,身穿官服,正快步向这边走来,身后跟着几名官差。
春桃看到来人,赶紧跪在地上冲着男人流下眼泪:“大人,大人,这里有刁民想要侮辱咱们老夫人。”
韩大人自然认识府中的下人,尤其是他娘身边的大丫鬟,更是眼熟。
“何人如此大胆!”
“就是她们!”春桃纤细的手指指向了洛晚卿以及气势汹汹的闵氏。
韩大人正要发火,可看到闵氏的那一刻,他瞪大了眼睛。
“闵夫人!是你!”
闵氏本就因为递进去的信石沉大海,让她心生不满,再加上刚刚韩济民家的下人如此盛气凌人,便自嘲道:“民妇岂敢让大人尊称什么夫人,还真是难为韩大人如今还能认出我。”
韩济民何等聪明,结合春桃刚刚的指控就知道事情有猫腻:“闵夫人,何出此言,倘若谁冒犯了夫人,本官必定为您做主。”
听到韩济民的态度还算谦和,闵氏也渐渐冷静下来,“原本我们驾车路过此处,听说有人倒地不起,我侄媳妇医者仁心,立马下来帮着救治,谁知道却被你们家里高贵的婢女指责是乞丐,想要攀高枝,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。”
韩济民听了闵氏之言,面色一僵。
唉,刚刚确实怪他。
只是现在的他没空解释太多,急着看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老娘,“闵夫人,我娘她现在如何?”
“妾身也不知老夫人现在的情况,我侄媳妇一定会倾力救治的。”
韩大人再急也无能为力,刚刚春桃派出去请大夫的人还未回来,他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。
只不过,韩济民也大概向闵氏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未及时出现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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