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终于要毕业了。

这种重要的场合，李昊特意抽时间回了趟大夏，京北市。

作为学长，也作为论文的指导人，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。

清北大学的毕业典礼在热烈的掌声中落幕，陈凯站在讲台上，手里握着毕业证书，环顾四周。

整个讲堂充满了欢笑和庆祝的气氛，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，反倒有一种难言的沉重感。

“这张证书，算是正式告别学生身份吧。”陈凯心里暗暗想，眼前的这一切都像是梦幻般的过场。
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学位证书，却给他一种沉甸甸的感觉。

对，他终于毕业了。

通过了不懈努力，获得了硕士学位。

李昊在人群中笑着朝他招手，眼里满是得意，像是他才是毕业生。

陈凯摇了摇头，心里感慨万千，走过去拍了拍李昊的肩膀：“谢谢你，昊哥。真的是你一直在背后帮我撑着，不然这段时间也不可能顺利过关。”

李昊笑得灿烂，回应道：“你这家伙，过谦了。你自己本事够硬，能顺利毕业，我只不过是个加油站罢了。”

他话里没掩饰的轻松让陈凯不禁想笑，但心里的沉重并没有散去，反而愈加深了。

毕业典礼的热闹逐渐散去，陈凯随手拿起手机，看到了一条未接电话，号码是父亲陈启明的。

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，陈凯仍然有点犹豫，深吸了口气，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喂，爸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，陈启明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而坚定。

“小凯，恭喜你毕业了。接下来，我们家里有些事情，你得参与进来。”

陈凯靠在墙边，揉了揉眉心。

“爸，你又打算让我回去接管寰宇集团了是吧？”

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迟疑：“是时候了，儿子。家里的事你不能再推了。寰宇集团如今正处在一个关键发展时期，缺少你这样的人才能够撑起未来。”

陈凯皱了皱眉，心里有些复杂。他有些不安地开口：“爸，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能回来接手，但……”

“但什么？”陈启明打断他，“你总不能一辈子在外面玩弄投资，不能只做个学术研究员。家族企业也需要你，你现在的能力、眼光，已经到了能接手的阶段。”

陈凯沉默了。

他知道，父亲说的并没有错。

寰宇集团作为家族企业，势力庞大，责任重大。

但另一方面，他又心里清楚，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迎接这种压力。

能在学术上有所突破，能在投资上打出一片天，但面对家庭企业那种不可避免的羁绊，他心里却没有那么坚定。

“我知道了，爸。”陈凯终于开口，语气带着一丝沉重，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
他挂掉电话后，长时间没有动弹。外面的世界依旧喧闹，他却仿佛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，无法自拔。

晚上，李昊和陈凯在一家咖啡厅里碰面，李昊一如既往地悠闲地喝着咖啡，仿佛不曾受过任何困扰。

陈凯坐下来，目光穿透李昊的肩膀，定定地看着远方。

“你打算接手寰宇集团了？”李昊没有什么预兆地问。

陈凯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是的，爸已经决定好了。说实话，我自己心里也在纠结，但……好像没有退路了。”

李昊挑了挑眉，“那就接吧，接了也不见得就能一帆风顺。你可是清北的硕士，学术界和投资圈都已经给了你很高的评价，你难道愿意放弃？”

陈凯苦笑了一下，摇头，“你知道的，李昊，我在这条路上走了那么久，学术、投资、商业，似乎都做得还不错。可家族的事，真让我头疼。我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个压力。”

李昊放下咖啡杯，直视着陈凯。

“压力是常有的，关键看你能不能把它转化成动力。你有能力，学术上有成果，投资上有眼光，你完全可以让寰宇变得更好。接手不一定是负担，可能是你人生的一个新阶段。”

陈凯听着李昊的话，心里的犹豫稍微少了一些，但依旧无法忽视那些心底的恐惧。

“可是，我真的准备好了吗？”

李昊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静静地看着他，似乎在给他时间去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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