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啊。”
宋云缨不禁赞叹。
从前只听说九皇子尤擅丹青,却不知他功力如此之深。
独孤羽先是按照宋云缨的描述,画出了她弟弟小时候的样子。
再根据小时候,推测描绘出了弟弟十九岁的模样。
宋云缨拿着两张画对比,一时激动得很,“殿下真是妙手丹青,连我都觉得子游近在眼前了。”
独孤羽收笔擦手,“暗卫的朱统领欠我一个人情,他的眼线多,明日我亲自把画给他,人是死是活,总比你在这儿瞎猜的好。”
他愿意亲力亲为,也是为了保全宋家和她的名声。
自打宋云缨要嫁到宫里,不止一人告诉她,九皇子性子孤傲冷僻,没有一丝人气儿,是块难捂热的冰石头。
这几天短暂的相处,她发现他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冰冷。
她不禁问,“殿下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独孤羽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,“你是我妻子,对你好,还需要理由吗?”
这么简单?
前世宋瑶仙三可是番两头地跑回娘家哭诉九皇子的冷漠无情。
那时,她不也是他的妻子吗?
日渐西落,回宫的马车并排停在国公府。
九殿下的半幅天子仪仗,威风凛凛,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就寒酸了很多。
宋瑶仙坐在马车里,用冰块敷着肿胀的膝盖,“夫君怎么不选那副皇子仪仗?从前在家里,我样样比她好,如今事事都要矮半截,真是窝囊。”
独孤侃心里烦闷,还要跟她讲道理,“父皇不喜铺张,我们低调些,总没坏处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可以?”
宋瑶仙明知自己问了句废话,于是无奈转了话题,“皇上就要开恩科了,夫君可要好好把握,切莫再落于人后了。可有中意的人选吗?”
“夫人怎会突然有此一问?”
此次恩科,皆是出身清贫的有才之士。
科举选材在早年被世家子弟垄断,好不容易有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,天下苦寒学子皆是跃跃欲试。
“我是关心你的前程,若选了个狼子野心的人在身边,岂不是自掘坟墓?”
独孤侃想了想:“有个叫李君的,颇有才华。”
“不行!”
“为什么?”
怎么他选的不是崔彧崔大人?
前世不是独孤侃三顾茅庐,精诚所至,才请的崔彧出山入府?
“李君乃是沽名钓誉之辈,选了他,咱们可就被害死了。”
李君之前是投到了六皇子门下,他心术不正,结党营私,不仅被皇上抄家问斩,还连累六皇子失了圣宠,彻底断了夺嫡之路。
她绝不能让自己的丈夫重蹈覆辙!
宋瑶仙拿过纸笔,凭借记忆写出了这场恩科的考题——论西晋八王之乱。
“夫人……这是?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宋瑶仙把纸团在手里,露出得意的微笑。
别说是这场恩科的考题,就是未来十年的科考她也清楚的很。
有考题在手,还愁说服不了崔彧?
这次她一定要主动出击,赢下这一局。
等拿下崔彧,独孤侃就离太子之位又近一步,别说什么短命的九皇子,就是夺嫡的皇子加在一起,都不是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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