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,沈音容眸中满是温柔,还带着一丝期许。
这让他如何拒绝的了?
“好。”顾唯安轻轻握住沈音容的手,“我留下。”
这便是他期待已久的场景,她正在慢慢接受他。
这一夜,他足足等了四年多。
帷帐落下,烛火熄灭,火炉里的炭火劈啪作响。
外面的雪越下越大,屋内却是愈发的温暖。
——
清晨,沈音容睁开眼,伸出手摸到了身边一片冰凉。
她睁开眼睛,发现顾唯安正在穿官服。
强忍着疲惫爬起身子,翠竹上前为沈音容披上外衫,取来了鞋子。
“你不必起来。”
顾唯安转过身,“我自己穿便好。”
沈音容无视了顾唯安的话,她走上前,伺候着顾唯安穿好了官服。
她细心的抚平褶皱,流畅的举动就像做了无数次。
顾唯安低头望着他,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,眸光闪了闪。
搂住沈音容的腰,把她带到怀里,顾唯安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。
翠竹瞧见这一幕直接转过了身,沈音容也是脸色发红,未曾想顾唯安会在丫鬟面前这么做。
“侯爷该走了。”她咳嗽一声,掩饰自己的神色。
“夫人再多睡会。”顾唯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,收回手,转身离开。
等顾唯安走后,翠竹扶着沈音容回到了床上。
“夫人和二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。”翠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。
“死丫头,少打趣我。”沈音容佯装嗔怒,等了翠竹一眼。
“是是是,奴婢说错了话,夫人息怒。”翠竹给沈音容盖好被子,嬉皮笑脸道,“夫人再多休息片刻,晚些奴婢叫你。”
现如今沈音容不必掌家,日子比过去清闲不少。
没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要她处理,又无需每日都过去请安,她想睡多久便睡多久,日子逍遥自在的很。
待到快日上三竿,翠竹叫醒沈音容。
梳洗打扮时,心兰从外头进来,眼中带着一抹喜色。
心兰是她身边四位丫鬟里,性格最活泼的。
一瞧她这样的脸色,沈音容就知道这是又打探到了什么好消息。
“夫人,奴婢听香凝苑的丫鬟说,昨儿秦氏和顾公子吵的可厉害呢。秦氏发了好大的火,院里的丫鬟被打的头破血流,秦氏还因此动了胎气,请了郎中呢。”
沈音容望着镜中的自己,微微挑眉。
“丫鬟可处理伤口了?”
她并不在乎秦婉青如何,秦婉青动了胎气那是活该。
秦婉青自己作的,怪不得别人。
她反倒是更在乎丫鬟,毕竟若这件事不好传出去,侯府定是会落个苛待下人的口舌。
她是不管家了,但到底也是侯府的儿媳,这种事还得过问。
问归问,她是不会插手分毫。
“秦氏哪会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?”
心兰摇头,“听说就是草草包扎了伤口。”
“与咱们无关。”沈音容指了指桌上的一根玉簪,“今日就戴它吧。”
秋菊应了一声,拿起玉簪插在沈音容发髻之中。
她绾发的手艺向来是最好的,沈音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。
站起身子,移步到餐桌,沈音容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。
她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说了一句:“派人知会老太太一声。”
若自己装聋作哑,保不准回头还要受顾老夫人的埋怨。
她可不想让顾老夫人,再来自己的院里闹一通了。
她现在乐得清闲,不想被这些乱糟糟的事破坏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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