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玉走了出来,谢与归正捂耳朵呢,“我说着玩呢,我都多大了,娘还打我。”
“只要我没死,随时都能打你。”姜云嫦对着为玉说,“这些都给捎带上,有偶肯定喜欢。”
为玉说:“侯爷可是说了,钱不是问题,定要给安哥儿安排妥当,就请三公子把盼哥儿当做安哥儿一样心疼心疼,好好上上心。”
“你这阴阳的口气,怕是被邹氏毁到骨子里了,快回家里吧。”谢与归想着家里库房的物件,一盘算还真有,让为玉跟着他来,又说:“大哥的私库能开吗?”
谢浮光的东西很多,里面有不少好东西,有些兵器是他珍藏的。
“开吧,给有偶,你大哥自然不愿意的。”姜云嫦点点头。
得了准话,谢与归带着为玉去选东西了。
兵器为玉不大懂,反倒是盯上了谢浮光杂乱私库的一张古琴。
“大公子还会抚琴?”
在她眼中,谢浮光只会打人耳巴子。
“会,会得不多。”谢与归拿着根长枪掂量,觉得这个不错,又看十几把长刀,“你觉得哪把好看?”
“我觉得这个好。”为玉手指拂过古琴,指腹轻轻地一拨,是好琴,“送这个吧,北地不是都差不多安宁了吗,送些闲情雅致的东西也不错。”
谢与归很顺为玉,“也成,这琴也捎带上,来选个刀。”
为玉忘了眼都长得差不多的刀,“谢双会用刀吗?”
“很少,他什么都顺手,不过最擅长的是近身战还有排兵布阵。”
一句话,实力不详,遇强则强。
“那送什么刀,没准人家手里还有更好的。”
为玉记得谢浮光、谢与归更喜欢用刀,这里的刀,更大概率,是谢浮光给谢与归找来的。
等着选完了东西,谢与归又写了些东西,“张争鸣应该有。”
为玉说了个好,作势就要走了。
“你都不想和我说说话吗?”谢与归问。
为玉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,还是努力扬起来,“要说什么?”
“你是和我无话可说了?”谢与归看他。
这话有点尖锐,为玉一边折谢与归给的字条放入袖口,一边说:“丁瑕瑜还等着我回去,她如今有点胆小。”
“我听碧溪说,丁瑕瑜每日都在游说你离开京城,跟着她回北地?”谢与归问。
“你少来冤枉我,她可不止给我一个人说,伺候她的人,她都说了这话的。”为玉顿了顿,“我去北地做什么?”
“那你一定会回国公府对不对?”谢与归正色。
为玉咽了咽喉,点点头。
“点头是什么意思,我不懂。”谢与归看她,为玉骗不了他,这个模样,分明是不想回来,“我不会娶顾家女,你别听外面胡说。”
可你也不能娶我,为玉在心中说,走到今日,二人心中已不止情爱。
索性,从知道国公府想让她嫁给谢与归开始,她就做好了嫁不成的打算。
做妾是什么下场她还是清楚的,即便是谢家人袒护她,即便正头娘子容得下她,正头娘子的娘家人能不能容下她就是另外的话了。
妾还不如做个丫鬟呢。
主子不是主子,下人不是下人的,就是个生娃娃的东西罢了。
母凭子贵,她不需要贵。
且,她当年会点头的原因,更多的是想报答谢家人,用余生侍奉谢老太太,谢知义,姜云嫦。
走到今日,她其实什么都不亏了。
不管将来他和谢与归如何——
思绪被一声表姐打断。
“你是要始乱终弃吗?”谢与归说,“我们兄弟姊妹四个都有些情爱脑子,你若是不要我了,我怕是得走我姐姐、妹妹的路。”
为玉才不信,不过还是不想和任何谢家人撕破脸,主动去抱了抱他。
“现在多事之秋,不谈这些。”
“要谈!”谢与归就是回来谈这事儿,“我绝对不会娶顾家女,绝对不会,这一点你给我记清楚了。”
“好,我等着你、”为玉将他抱得紧紧的,心中说:只要你不娶别人,我就可以等你。
外面传来安哥儿的声音,二人赶紧分开,都局促的咳嗽了一声。
安哥儿丝毫不知道自己多煞风景,看了选出来的东西,开心的拍手。
“你去了北地就不会有笑容了。”谢与归说,“你老师真的会打人,对,我在给你老师准备个打你的戒尺。”
“哼,老师才不会打我!”安哥儿不服气,“老师对坏人才凶,我是乖宝宝。”
“你觉得谢游是乖宝宝吗?”
安哥儿点头。
谢与归,“我见过你老师甩着鞭子打他,我大哥去拉架也被打了,你大伯父收留榭游夜不归家,你老师一个月没理他们两个人。”
安哥儿还是不信,“我是乖宝宝。”
谢与归指着为玉,“要不要赌点什么,他过年回来,绝对会鬼哭狼嚎不去北地了。”
为玉不堵,她才几个钱,都要攒起来。
吃了晚饭,为玉就要带着安哥儿走了,谢与归也还有公务要处置,一道出府去。
上了马车,为玉抱着吃饱了靠着他呼呼大睡的人,突然想起了什么,叫了停车。
忘记问谢与归给盼哥儿选的大名了!
外面开始飘雨。
为玉让马车先走,她一会儿在谢与归衙门要把伞就好了。
小跑到了衙门,就瞧着有马车停下,为玉没在意,手放在头上遮雨。
忽而,见着了谢与归出来。
跟着,马车窗户打开,露出一张乖巧的小脸。
然后有丫鬟递出来一个食盒,谢与归收下。
二人似乎在说什么话。
为玉愣愣地站着雨中,而后,没有迟疑,走了上去。
“小公爷。”
谢与归被还以为是幻觉,看着出现的为玉,捏着食盒的手一紧。
“这位是?”马车上的人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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