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并肩往前走。

有了方才的闹剧，屈明遥完全不似来的时候那样兴致高涨。

气氛有些凝滞。

沈易为侧目，无声地看向她。

“刚才，是我玩笑开过了。”

屈明遥一怔，抬眸，撞进沈易为漆黑深邃的眼睛里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诚挚的歉意，和她的倒影。

“我没有放在心上。”

说来说去，会闯进那家店，还不是她自己冒失，不想在沈易为面前掉马，断了这段还算和善的关系，丧失工作的机会。

她一直都在利用Rita的身份欺瞒。

反观沈易为。

看了她的一幅作品，就肯定了她，给她工作机会，允许她出席发布会，待她温柔，还请她看展。

哪怕是对他不喜欢的屈明遥。

也是耐着性子，愿意帮她离婚。

愧疚就像是一条蛇，不停地在屈明遥的心里蠕动，啃咬着她的良心，让她几乎想要摊牌。

反正死路一条，好过这样整日悬心，闹出笑话。

沈易为：“今天的展，还满意吗？”

“嗯，沈总觉得怎么样？”

“没有你的好。”

屈明遥脚步微凝。

没有她的好？

胡说的吧？！

大可不必绅士到这个地步。

沈易为：“他的照片确实更成熟老练，但总有一种活生生的人死在回忆里的感觉，你的不是。”

屈明遥怔怔地看着沈易为，嗫嚅。

“那是从前。”

“现在也一样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
寒风穿身而过，屈明遥不觉得冷。

她感觉胸腔里有温暖的浪潮，正在涌动，一浪高过一浪。

“其实，我有很多年都没有拿起相机。”

一度放弃了摄影。

沈易为：“看来，摄影没有抛弃你。”

朗润的声线，将这句话送进屈明遥的耳廓，震得人心尖发麻。

屈明遥眼眶微湿。

长睫颤动，她将泛上来的眼泪逼回去，换上明媚灿烂的笑。

“沈总。”

沈易为指尖微颤，看着面色动容的屈明遥，呼吸放轻，语气柔和，心生期待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屈明遥：“要不我们签长期合同吧，我一定忠心耿耿。”

沈易为：“……”

谁要你的忠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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