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轻衣抿紧唇,没有说话。
陆庭深扫过她紧锁的眉头,怕她皱得头痛,伸手替她抚平,说:“你那助理做事太冲动,现在还留了案底,你最好把她给辞了,避免以后惹祸上身。”
她掀眸看着他:“你是在让我落井下石?”
陆庭深没什么情绪地说:“这事儿不是她跟刘琪过不去,牵连了你吗?”
见她一脸不认同,他嗤笑一声,说:“怎么,威胁我找我要钱的时候不择手段,这会儿又变道德标兵,要发扬传统美德了?”
许轻衣不太想跟他继续说下去了。
她想找个机会去警局看看韩婷婷,陆庭深却似乎看穿了她心思,连着几天都来病房守着。
她又不能来硬的,跑不过不说,一争执还犯头晕,恶心得不行。
一早醒来,许轻衣又头晕脑胀,想吐得心慌。
陆庭深拿来冰块,给她冷敷在头上。
方清走进来问诊的时候,正好看见许轻衣干呕了一下,旁边,是很有耐心陪着她的陆庭深。
方清笑了一下,打趣说:“这是有了?”
陆庭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。
方清:“老陆,你什么时候找的许小姐这么漂亮的女朋友?我听人说,许小姐还是律师,你俩可太般配。”
“我不是他女朋友。”
许轻衣淡声否认。
方清一愣,问陆庭深:“你还在追人家?”
陆庭深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许轻衣,冷不丁说:“追什么?她可巴不得嫁给我,是吧,许律师?”
许轻衣扯了下嘴角,不在意道:“你说了算。”
这两人没个正经,倒是把方清给弄糊涂了,心说陆庭深要真对人没感觉,那天会急成那狗样子吗?
“你真对许小姐没一点想法?”
从病房出来,方清暗戳戳地朝陆庭深问道。
陆庭深低眉瞥了他一眼: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。”
方清:“你要对人家没意思,我可就行动了。家里可把我催死了,许小姐长得漂亮,看着清清冷冷,也不事儿,我家里人肯定喜欢。”
陆庭深冷笑了一声。
“你要追你就去,不过要被我家老爷子知道,你可别哭着求我救你。”
“陆老爷子?”方清不解,“我追许小姐,跟陆老爷子有什么关系?”
陆庭深停下脚步,侧身淡淡地看着他,说:“许轻衣是他孙媳妇,你说什么关系?”
?
孙媳妇?
陆老爷子,不就陆庭深这一个孙子吗?
方清脑子一转:“许律师是你老……”
陆庭深嘴角噙着一抹渗人的冷笑,方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就觉得后背发凉,便收回要出口的话,转而道:
“老陆,你怎么金屋藏娇,一点气都不透?许小姐这么好看,性格也好,还事业有成,你还挺有福气。”
陆庭深淡道:“家里安排的。”
方清立刻听出他意思:“敢情让你娶了她,你还不乐意?”
陆庭深不说话。
方清又问:“你老婆什么家世,圈子里怎么都没听过她名字?”
陆家在江城赫赫有名,方家虽比不上,但圈子到底还是有交集,却从来没听陆庭深和他周围朋友提起过。
不过想来,陆老爷子安排的婚事,家里肯定不一般。
陆庭深:“许家。”
方清一惊:“和陆老爷子拜过把子的许家?可许家不是只有一个独女,还没结婚吗?”
他刚说完,突然想到什么,脸色一变:“难道当年,许晏平和保姆有个私生女的传闻是真的?”
陆庭深声音微冷:“方清,你话太多。”
方清按捺住心里震惊,压低声音:“许小姐这种身世,你把她娶回家,对你以后能有什么帮助?”
“是没什么帮助。”
陆庭深眼神变得幽深。
方清这下算是明白他金屋藏娇的原因了,他们这些豪门圈子,最讲究的就是出身,私生子女可是最讨人嫌的。
方清:“你是陆家唯一的孙子,陆老爷子不会想不到这点吧?”
“不是还有那个男人吗?”陆庭深淡淡,“老爷子器重的,一直是他。”
方清叹了口气,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转过头,许轻衣正冷冷清清地朝两人走过来。
他脸色顿时一变,也不知道被她听见了多少。
反观许轻衣,却是若无其事地扫过他们,说:“以后说人闲话还注意点,离老远都能听见。”
方清很尴尬,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二厅,拼命给陆庭深使眼色,让他解个围。
陆庭深跟没看见似的,还跟着捧哏,说:“方医生,好奇心害死猫,这就是你八卦的后果。”
这夫妻俩,一唱一和,损得方清半天说不出话。好家伙,看着貌合神离的,这默契都能去唱二人转了。
陆庭深见许轻衣换下了病号服,皱了皱眉,问:“去哪里?”
许轻衣:“警局。”
“我是不是说什么,你都听不进去。”陆庭深皱起眉,盯着她包了一圈纱布的脑袋,“好了伤疤忘了痛?”
许轻衣顿了下,看着他问:“这是关心?”
陆庭深沉默了一秒,说:“是医嘱。”
“谢陆医生,我会尽快回来。”
她疏离客气地留下这句话,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刚出医院,低调昂贵的保时捷停在她面前。
车窗摇下,陆庭深侧过脸对她说:“上车。”
许轻衣意外地挑了下眉。
陆庭深:“你再出什么意外,老爷子那边可不一定还瞒得住。到时候指不定,再给我一巴掌。”
这是怕给不了陆老交代,才勉强来当护花使者的。
许轻衣倒也没犹豫,直接上了车。
反正有免费司机,不搭也是浪费。
不过,虽是送她到警局,但陆庭深显然没打算帮忙,到达后便事不关己地在外面抽烟。
许轻衣进去的时候,韩婷婷正在吃牢饭,大口大口的,胃口极好。
她长相可爱讨喜,又会聊天,看守大哥还特意给她多加了鸡腿。
“谢谢哥。”
韩婷婷弯起眼睛,笑得甜甜的。见许轻衣来看她,特意问道:“许总,您吃饭了吗?要不给您盛一碗?”
许轻衣:“你倒是第一个,请我吃牢饭的人。”
韩婷婷囧囧地干笑了两声。
“您伤怎么样了?这才几天就到处跑。”
见她头上还缠着纱布,韩婷婷不免关心道。
许轻衣看她心情不错,似乎没怎么受蹲局子这事儿影响,也放下心来,说:“你和刘琪怎么打起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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