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八章 是，我恨你

扈允司的话慢条斯理的。

包括在戳破蒋皎和扈知昂的关系，以及他说，他无法原谅她的时候，声音都是始终的平静。

但蒋皎听着，整个胸口却是忍不住震了一下。

在过了好一会儿后，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，“你……既然你知道，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
“为什么还要放任你是吗？”扈允司笑了笑，“这个 问题，我这段时间也想过，包括这几天，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着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？”

“可能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呢？或许一切都只是我无端的臆想？”

“但现在看来，并不是这样，朵朵，你真的让我……太失望了。”

话说着，他也朝她一点点靠近了。

这样的距离，其实对比起他们之前做过的亲密的事情来说，并不算什么。

但这也是第一次，蒋皎从他的靠近中察觉到了极致的……压迫感。

她的呼吸甚至都忍不住屏住了，眼睛看着他。

扈允司却又突然笑了一声。

然后，他转过头将电视机后面的东西拔了。

他的动作十分干脆利落。

干净到……他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东西在那里一样。

就好像是最后的死刑宣判下来了一样，蒋皎那原本还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。

她也没有再说什么，只垂着眼睛坐在那里。

“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？”扈允司问她。

蒋皎却是扯了扯唇角，“解释什么？”

“你说的没错，我就是和扈知昂联手了，他还让我将你的一些重要文件偷给他。”

“只可惜，我没能成功。”

蒋皎的话说完，扈允司倒是沉默下来了。

他就站在她床尾的位置，看着她。

那认真打量的样子，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他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才问她，“你知道我和扈知昂是什么关系吧？你也应该知道，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是想要做什么？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所以呢？你就这么恨我，恨不得我失去一切，恨不得我被别人踩在脚下？”

扈允司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。

当他刚发现她在会所中工作，哪怕知道 自己的处境不好，也知道自己进去肯定会被为难，但他还是进去了。

当时他在喝酒的时候，也正好看了蒋皎一眼。

如果当时的他没有看错的话，她看着他的眼神中分明带了几分……心疼。

可现在呢？

如果当时的她对他是心疼，那现在又是什么？

他不明白，所以此时他看着蒋皎，只想要一个……答案。

蒋皎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，说道，“对，我恨你。”
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带着肯定的答案。

也好像一个无情的榔头，将扈允司最后一点希望敲碎。

他也没有再看她，只面无表情地转身。

蒋皎原本以为他还会跟自己说什么的。

哪怕是不满的宣泄甚至是恶毒的诅咒。

但是……没有。

他只是安静的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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