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允司在她耳边低声说道。

那声音好像情人耳边的呢喃，又好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，让蒋皎可以安心地 停靠。

蒋皎的精神原本就是在强撑。

当扈允司的声音再次落下时，她才终于松懈下来，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等她醒来时，人已经是在医院中。

扈允司正坐在她的床边。

他可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。

一双眼睛中带了明显的猩红，往日总是梳地整齐的头发此时也带了几分凌乱，整个人看上去有些……狼狈。

“你醒了？”

当看见蒋皎睁开眼睛时，他整个人立即又精神了起来，手紧紧地抓住了蒋皎的手掌。

那力道，就好像怕他一个松手，蒋皎就会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一样。

蒋皎不由抿了一下唇角。

然后，她又看向了四周围。

“唐文洲呢？”她问。

她这个问题倒是让扈允司的表情有些僵硬。

他好像还不太理解，为什么蒋皎苏醒后提问的第一个人会是扈允司一样。

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，回答，“他挺好的，只是受了一点轻伤，不过警察已经以故意伤害罪将他控制起来了。”

扈允司的话说完，蒋皎一时间却是没反应过来。

“故意……伤害？”

“嗯，他 不是将你刺伤了么？”

“可那是……”

蒋皎想要解释，但话到了 嘴边，她又慢慢咽了回去。

在对上扈允司的眼睛时，她已经明白了什么——就算是自己的策划，在自己已经受伤的情况下，他也能将只要责任推到唐文洲的身上。

他可能还在庆幸这一次事情的发生。

毕竟如果唐文洲就这么走了，他还找不到理由和借口留住他。

如今……倒是名正言顺。

“蒋皎。”

就在蒋皎想着这些时，扈允司突然叫了她一声。

蒋皎这才抬头看向他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
扈允司问。

他的话蒋皎的心头一跳！

在过了一会儿后，她才算是找到 自己的声音，“我做什么了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

“你不是都告诉警察，这都是唐文洲做的吗？”

蒋皎扯了扯唇角，“我又没做什么。”

扈允司不说话了，唇角却是紧紧抿着。

“再说，就算我做什么，跟你也没有关系 。”

蒋皎又继续说道，“包括现在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你有什么身份在这里？”

扈允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，“如果不是我，你就死了。”

“那就死吧。”蒋皎回答，“反正我从一开始……就没想过要活着。”

她的声音平静。

话音落下时，她也转过头看向了别处，仿佛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。

扈允司的手忍不住握紧了，再叫了她一声，“朵朵……”

“你不要再叫我朵朵！”

蒋皎转过头，打断了他的话，“你认识的那个蒋皎已经死了！我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蒋皎了你听懂了吗！？”

“你能不能离我远点！？你为什么要救我？为什么不让我死了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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