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德广冷哼一声：“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，也想让我反悔？”
“有什么手段，你尽管使出来便是，让你看看爷爷是怎样一条硬汉！”
“唉，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柳毅无奈叹了口气，不紧不慢拿起一张黄纸，用旁边的清水浸湿。
待到完全浸的湿透，便“啪叽”一声，拍在边德广的脸上。
看着这一幕，江玉通、栾兴义等人，都不由得满脸懵逼。
柳大人这是在做什么？
这种简单无聊的方法，也算是逼供吗？
所有人都不解柳毅此举何意，唯独被黄纸糊脸的边德广浑身微微一颤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然而，不等他开口呼喊，柳毅已然将第二张黄纸浸湿，一并糊在他的脸上。
刚刚一张黄纸，只是让边德广感到有些发闷，并且无法张开嘴巴发出声音。
此时第二张黄纸叠加上去，瞬间令他呼吸变得无比困难。
清水冰冷的温度，顺着脸部蔓延全身，令边德广浑身发抖不停。
他拼尽全力大口呼吸，想要吸入新鲜空气。
但柳毅将第三张黄纸糊上去后，便彻底捂得严严实实，再也没有一丁点缝隙。
边德广终于意识到恐惧，不顾一切拼命挣扎起来。
但是，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子死死捆绑着，根本一动都动弹不得。
他想要发出哀嚎，但口鼻都被湿纸堵得严严实实，连呼吸都做不到，更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。
柳毅不紧不慢浸湿着第四张黄纸，淡笑道：“边大人，你还真是条硬汉。”
“我独创的这门刑罚，天下没有任何人能扛过第五张。”
“因为第五张之后，犯人便再无生还的可能性，只能被生生闷死。”
“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招供的话，就点点头。”
“我这个人心肠比较慈悲，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。”
柳毅故意拖了许久，才缓缓将第四张纸盖在边德广的脸上。
刚刚前三张，要连续不断、一气呵成，是因为要让边德广明白自己的心狠手辣、雷厉风行。
而此时第四张，故意拖延一会才盖上，则是为了给边德广充足的时间，让他好好品味死亡的一步步降临。
盖好第四张后，柳毅又不紧不慢拿起第五张黄纸。
但是并没有浸湿，而是放在边德广的耳边，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。
“边大人，这最后一张纸若是盖上，那便等于是盖上你的棺材盖。”
“再不招供，可就没机会了。”
柳毅食中二指拈着黄纸，从边德广的脸上划过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看着柳毅用满脸和善的笑容，说出世界上最恐怖的话。
一旁的江玉通等人都傻眼了，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。
这位柳大人，看着和和气气，文质彬彬，没想到手段竟如此狠辣凌厉。
看来，他被安排到都察院担任尚书，不是凭借背景和人脉。
而完全是靠自己狠辣无情的手腕，以及雷厉风行的手段啊！
和柳毅预料的一样，第五张黄纸还没有盖在脸上，边德广的防线便彻底崩溃，拼命点起头来。
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痉挛抽搐，显然由于长时间的缺氧，已然濒临极限。
见他点头妥协，柳毅这才不紧不慢伸出手指，将口鼻位置的黄纸捅破。
边德广瞬间张大嘴巴，大口大口拼命吸着新鲜空气。
显然刚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圈的经历，令他的求生欲暴涨到极致。
柳毅笑眯眯道：“边大人，现在愿意把你知道的秘密，都招认出来了吧？”
“我……我招……”
边德广颤抖着连连点头，嘶哑道：“问我什么，我全都招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
柳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，转头看向江玉通等人，淡笑道：“搞定了。”
“你们现在可以慢慢拷问他了，记得把卷宗记得清楚点，问完之后拿给我看。”
江玉通忙不迭点了点头：“柳大人放心，我们一定详细记录！”
柳毅正欲离开，突然想到什么，又对栾兴义说道：“栾指挥，刚刚你我打的赌，可不要忘了。”
栾兴义连忙说道：“柳大人放心，在下一定信守承诺。日后柳大人有什么事，只需招呼一声，栾某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”
“好，栾指挥果然言而有信。”
柳毅乐呵呵道：“看来日后咱们，可以相处得非常融洽。”
待到柳毅离开之后，江玉通等人都忍不住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。
对于柳毅来说，日后的相处或许会非常融洽。
但是对于他们而言，恐怕以后的日子，要比从前精彩太多了。
……
离开诏狱后，柳毅返回都察院，阅读了一些积压的卷宗。
看完之后，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这个边德广，还真是条忠犬啊！”
“做了整整八年的都察院尚书，只弹劾了五十多名官员。”
“而且这五十多名官员，全都是秦儒、王文杰的政敌，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贪赃枉法之徒。”
“这边德广，明明坐着一个孤臣的位置，偏偏要做王文杰的马前卒，难怪沦落至这般下场。”
翻阅到最后一份卷宗，让柳毅产生了一丝兴趣。
这份卷宗的时间最近，距离现在只有短短半年。
弹劾的是当朝左将军庞世襄，拥兵自重，不服从朝廷调令。
大周的军制划分，比文官的职衔要简单明了得多。
共计二百余万兵马，分为中央军和地方军。
地方军，由各州总督和各郡都督统领，主要负责维系地方、
譬如南江总督王昶，手中便握有六万南江军。
这些地方军由于成分复杂，号令不一，战斗力也是良莠不齐。
而中央军，则驻扎于京城周边的军营，几乎都是由地方军中的精锐组成，直接听令于京城。
以大将军为首，下系四敕将军，四方将军，杂号将军，以及各营都统领。
现如今身居大将军之位，便是武圣七公主宁萱，节制天下所有兵马。
而左将军庞世襄，作为四敕将军之首，在大周的武将中，几乎就相当于宁萱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。
坐镇直隶多年，卫戍京城安宁，执法严明，治军有方，颇得民心军心。
这等了不起的人物，竟然也败在了王文杰的手中？
柳毅让曹忠取来相关的文件，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，终于看出了些许眉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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