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满朝文武的脑门子上全是汗,姜守业这一手耍的猛。
很多官员庆幸,今早上官沅芷到家中拜访这些官员的正妻大妇们,这些官员的正妻大妇便在他们出门前叮嘱过,莫要随便掺和此事。
看来还是老婆说得对啊,这事掺和得起么,动不动就要九族起步。
“有此事?”鸿帝眉头一皱,道:“大理寺少卿何在?”
大理寺少卿立崔录景立即出列:“臣在!”
“查!若姜爱卿所说属实,绝不姑息!”鸿帝冷声道。
“臣尊旨!”
其实这事没什么好查的,暗夜使早就打探清楚了。
先前鸿帝也只是以为李勉行唆使学子去梁国公府闹事,只是想把事闹大。
可鸿帝生性多疑,姜远与上官沅芷定亲,姜守业与上官云冲都得半夜进宫请罪。
可见姜守业已把鸿帝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,此时把罪名阴谋往大里整,不怕鸿帝不起疑心。
李勉行听得鸿帝要彻查此事,吓得差点瘫倒在地,这主意是东宫那姓胡的幕僚出的,李勉行只是照办。
如今要查这事,自己岂不完蛋,东宫绝不会认下此事,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推自己一把。
“陛下,学子们前往梁国公府堵门,也是学子们一腔热血,不过是看不得丰邑侯仗势欺人罢了,未必就有人在背后唆使!”
颜其文看得李勉行满头大汗,心中便已明晓,只得站出来替其开脱。
姜守业冷笑道:“颜大人此言差矣,学子们有热血不徦,但能入国子监求学的岂是愚笨之人?若没有人在后唆使,这些学子怎会去堵老夫的门!颜老大人为幕后主使之人开脱,莫非您也参与其中?”
姜守业也完全不要脸了,既然脸都撒破了,还要个屁脸,又是一顶帽子扣颜其文这老东西头上。
“姜相!切莫血口喷人!”颜其文大怒,手指着姜守业道:“你教子无方也就罢了,还敢污蔑老夫!老夫与你不死不休!”
姜守业什么人,能把软骨头这个骂名背这么多年,谁指着他鼻子骂,早就无所谓了。
能在大周干二十年宰相,脸皮不厚心不黑,他能活到今天?
满朝文武也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姜守业父子,这二人真是皮厚心黑不要脸,果然一脉相承。
“陛下,老臣绝无二心,望陛下明查!”颜其立即朝鸿帝跪倒:“老臣忠心为国数十载,今日姜相污蔑老臣,老臣受不了这屈辱,便告老还乡吧!”
鸿帝闻言一愣,连忙起了身下得台阶来扶颜其文:“何至如此!朕自知颜爱卿之忠心,告老之事切勿再言。”
姜守业心中冷笑,这老家伙倒是会以退为进的。
鸿帝三扶颜其文,这才将他扶起来,颜其文见目的达到,便也顺着台阶下了。
好好的一个议事,硬生生的搞成了一个闹剧,但事情没说完,还得接着来。
“陛下,臣恳请陛下严惩丰邑侯伤人一事!”御史唐勇毅只得再奏,将议事主题拉回来。
武将那边看得文官这头吵成一团,尉迟愚大步一迈,出列指着唐勇毅等人道:“你等只顾自己言说!可否让丰邑侯把这事说个清楚!什么缘由都未问清,便要定他人之罪,这官是这么当的吗?!”
尉迟愚是个大老粗,管你三七二十九,上来就开喷。
大过年的,尉迟愚正在家中喝着老酒,被莫名其妙拉上朝堂来,肚子里一堆火气。
来了才知道,全是这帮不干人事的言官告姜远,心头火气更怒。
姜远在边关大杀四方,又为上官云冲之婿,又出奇谋解了尉迟耀祖之难,尉迟愚早把姜远列为武将一方的人了。
如今看得这么多人围攻姜远,岂能不帮。
“陛下,臣恳请让丰邑侯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,再令大理寺查证虚实。若听一面之言就将之定罪,恐有失公正。”
尉迟愚瓮声瓮气的奏道。
上官云冲也迈步而出,道:“陛下,丰邑侯乃老臣女婿,按理来说老臣该回避此事。但老臣也觉此事有些蹊跷,可着三部一同查证。
若丰邑侯真无故欺压仕子,老臣亲手打断他的腿!若丰邑侯是被冤枉的,老臣也打断冤枉我女婿之人的一条腿!”
户部尚书张兴立即站出来反对:“上官老将军不可如此!”
“嗯?你对老夫老的话有意见?”上官云冲虎目生威,看向张兴。
上官云冲看不起姜守业,自然也看不起张兴,因为这俩货都不是啥好东西,在他眼里皆是求和的软骨头。
如今与姜守业结为亲家,碍于儿女情份,两人倒是不太吵了,但遇上原则性问题还是互不相让。
在朝堂之上互骂时而有之,谁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故意的,还是依然不对付。
这时张兴跳出来反对他的话,上官云冲正好拿张兴撒撒气。
“上官老将军,这的确不妥啊!”张兴正色道:“若丰邑侯真的无故伤人,按大周律是要下天牢的!但若是被冤枉的,那冤枉丰邑侯之人,怎么的也得下狱,污陷侯爵,这得抄家啊!怎可打断一条腿便算了!”
一众文武百官听闻此言,心中大骂张兴也不是个好玩意,国库没钱,就尽想着抄家!
看来上次从丰邑县苟来喜家中抄了七大车银钱,让张兴找到新赛道了。
姜远也有些无语,这事因他而起,现在他成了局外人了,皆是一群老头子在斗法了。
且口中说的全是虎狼之词,动则抄家灭族,轻一点就要下天牢,这些老家伙一个都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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