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程训握着那根烟,扶着程筝,母子俩进去,上了楼。
他推开房间的门时,宋厌已经在床上躺好,背对着房门的方向,被子拉到了眼下。
他轻声走进去,拉开被子躺在她身边。
从外带进来的一股凉意让宋厌不安地动了动。
傅程训伸出长臂,倾身从她那边的床头柜上拿起空调遥控器,制热。
不多时,房间里就变得又温暖又舒适。
他平躺好,想哄一哄她。
毕竟他今晚说了重话,越亲近的人,就越知道怎么伤害对方。
可回想起他被沈如卿逼着娶他,宋厌又彻底失联怎么都找不到的那几天……
大概没有人能真的体会到他那时的心情吧?
至少枕边这个女人没有。
他收回哄她的冲动,闭上双眼,酝酿着睡意睡去了。
——
第二天一早,宋厌就出门了。
她终究是没有跟傅程训一起去参加婚宴。
傅程训昨晚失眠,天快亮了才睡着,早上就起得比平时晚了些。
当看不见人,又听佣人说她很早就出门了时,他打领带的动作生出几分烦躁。
他想回房间去拿手机,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意思。
她今天休假,那么早出门去干什么?
还不是跟他对着干。
走到楼梯口差点撞上要去医院复查的程筝。
“儿子,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程筝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跟宋厌有关。
她急忙说道:
“厌厌说,棚改办昨晚给她打电话,让她今天去抽签。有几个楼区分出来一批现房,准备腾给拆迁户。厌厌说地段不错,想去碰碰运气。”
人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,去得也莫名其觉。
一听宋厌起大早是“碰运气抢房”去了,傅程训的怒火顷刻间消失殆尽,心疼道:
“怎么都不告诉我,应该我跟她一起去的。这么大的事,自己赶早就去了,也没个人陪着,可有自己的主意了。”
他一个人皱着眉嘟嘟囔囔的,像个女人,程筝见了觉得好笑。
多大的事啊?宋厌家那个破房子,顶多能分到好地段五十多的房子,还要添钱。
他儿子跟他爹一个脾性,能挣也能花,五十平都没有他一个房间大。
真是爱屋及乌,爱一个人啊,她的事就全都是大事。
……
宋厌昨晚才接到电话,原因是工作人员把她漏掉了。
还特意叮嘱她,让她别去晚了,房源稀缺,过号不候。
抽签的人不少,宋厌独自坐在人群里,等着上去。
有邻居看到她,好信儿地问:
“宋厌啊,你男朋友怎么没陪你来啊?周末他没有时间吗?”
“就是,这可是你家房子的事呢,多重要啊。”
“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?”
“哎呦,那他也没把你当回事啊……”
都是老街坊,口无遮拦,有个别那么两个嫌你惨、怕你好。
宋厌淡笑着没应声。
春日上午的大太阳还挺火辣的,宋厌被晒了两个多小时,赶上今天抢房源,还有些紧张,便有些不太舒服。
被邻居围在中间议论,她的脸越来越白,头也一阵一阵眩晕,咬着牙忍住想要干呕的感觉。
“宋厌,你妈不在了,你自己一个字可要擦亮眼睛,找个能一直对你好的。”
“就是,男人啊,知人知面不知心……”
就在这时——
人群中出现一道高大挺立,器宇不凡的身影。
“怎么样,还有多久到你?”
宋厌被男人的大掌揽住,伟岸的身躯替她遮挡住阳光和好事儿邻居骚扰。
周围人一看,人追来了,还那么体贴,也就都不说话了,
宋厌抬起头看他,白皙的小脸儿在这人群中那样俏丽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不是去参加婚礼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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