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指控,令萧承宴的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他想说些什么。
但是林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根本不给他机会。
林浓眸光冽冽,质问他:“为什么不是您偏袒着臣妾,让别人为臣妾退让!臣妾在父母身边时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,为什么到了王府就成了不值得的那个!臣妾为什么要活得那么委屈?”
“凭什么?”
“您来告诉臣妾,到底凭什么!”
“臣妾是活生生的人、会愤怒、会嫉妒、也会心痛的人啊!您来教教臣妾,教教臣妾到底该如何做一个只会受辱、不会伤心难过的傀儡!”
她一向是温柔的,对谁说话都没有语气重一点的时候。
这一刻,她声嘶力竭地指控。
痛苦的语调高高抛起,又重重落地。
窗外。
一汪圆月悬挂在枝头,初入夜的风吹得枝条晃动,远远看去,那月似乎要挂不住。
林浓就如那枝头的月儿一样。
宣泄完的那一刻,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,整个人摇摇欲坠,如痛失去活力的蝶,软软倒下去。
萧承宴被她虚弱无力的样子吓到,本能伸手把人接住。
两人就那么跌坐在地上。
华丽的衣摆铺了一地。
林浓失力的落在他怀里,轻轻颤抖,默默垂泪:“如果说,因为在意您,就得理所当然地退让、就得没完没了的承受欺辱,那么您这个人还有什么可值得臣妾去在意的?”
“各自收回一切,你我这辈子……就这样吧!”
“……罢了吧!”
萧承宴用力抿着唇,极力克制血液里的翻涌。
直到这一刻,他才清晰的意识到,自己竟然这么在意她的情绪!
不单单只是想要得到她的纯澈的心,早就在不知不觉里投入了比自己以为的更深的感情。
此刻她肯发泄情绪,让他少许松口气,总比那般从容冷静要好的多!
把人抱紧在怀里,薄唇抵着她的额,诤诤道:“本王发誓!只要你心不变,我心亦不变,往后必定把所有偏爱和维护都给你、给咱们的孩子们,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,本王都会把所有的偏袒都给你。”
林浓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到底是谁发誓?
还得先拖上她来打个底?
她演半天是要听这些没用的屁话吗?
闭目。
身子颤抖。
不肯回应。
只是一遍又一遍的、无力的叫他放手。
“这世上有无数比臣妾更好、更美的女人等着您去宠爱,她们会比臣妾懂事,知道什么话该说、什么话不该说,也不会有不该有的野心和期盼。”
“臣妾不配,也要不起您的在意。”
不该有的野心和期盼?
那些想尽办法爬上他床的女人,能有几个没有野心?
哪一个会比林浓更温柔善良、更聪慧体贴?
除了她的真心,萧承宴谁都不信:“她们怎么能与浓儿相提并论!你才是本王最喜欢的女子”
林浓:“臣妾没有那么善良,也没有那么大度容忍,夜深人静的时候,臣妾也会阴暗的想要所有抢走您目光的女人全都消失!臣妾如果继续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,终有一天会变成……”
她突然停下。
嗤笑了一声。
“不……臣妾怎配与子桑离相提并论,她起码……得到过您的真心,与您并肩携手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啊!臣妾……算什么东西!”
“请您,放开臣妾吧!”
萧承宴无法接受她一而再的推开,低头强势的吻住她的唇,像是要把所有不安和不甘都搅碎在彼此的唇齿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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