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淮被释放的消息像一阵风,迅速传遍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。
江熹得知这个消息时,正在给念安喂饭。
她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顿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喂着念安。
“夫人,将军他……他回来了。”翠儿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说道,生怕触动江熹敏感的神经。
“哦,知道了。”江熹淡淡地应了一声,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“夫人,您……您不生气吗?”翠儿见江熹如此平静,反倒有些不安起来。
“生气?”江熹笑了笑,“我为什么要生气?他被关了这么久,也算是受到了惩罚。”
“可是,他毕竟是绑架了小姐啊!”翠儿急道,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,也太便宜他了!”
“不然呢?”江熹放下勺子,看着翠儿,“你还想让他怎样?把他杀了?还是把他关一辈子?”
“夫人……”翠儿还想再劝,却被江熹打断了。
“好了,翠儿,你不用再说了。”江熹说道,“我意已决。你去准备一下,我们明天就去衙门递状子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翠儿见江熹态度坚决,只得答应。
第二天,江熹带着翠儿和念安,来到了衙门。
她将早已准备好的状纸递给了衙役,衙役接过状纸,看了一眼,脸色顿时变了。
“夫人,您……您这是要告谁啊?”衙役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“我要告的,是镇国大将军,章淮。”江熹一字一句地说道,声音铿锵有力。
“什么?”衙役吓得差点把状纸扔到地上,“夫人,您……您可想好了?这……这可是大将军啊!”
“我想好了。”江熹说道,“麻烦你把状纸递给大人吧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衙役犹豫着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怎么?不敢接吗?”江熹冷笑一声,“难道这衙门,也是为权贵开的吗?”
“不不不,夫人,您误会了。”衙役连忙说道,“我……我这就去禀报大人。”
衙役说完,拿着状纸,一溜烟地跑进了衙门。
不一会儿,衙役回来了,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。
“下官参见夫人。”中年男子走到江熹面前,恭敬地行礼。
“大人不必多礼。”江熹说道,“我今日前来,是想状告将军章淮。”
“夫人请讲。”中年男子说道。
“我要告他宠妾灭妻,绑架我的女儿念安,以及这些年来,对我百般刁难,虐待于我!”江熹说着,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一呈上。
中年男子接过证据,仔细查看,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“夫人,您所说的这些,可有证人?”中年男子问道。
“有。”江熹说道,“我的丫鬟翠儿,可以作证。”
“翠儿,你过来。”中年男子说道。
翠儿走上前,将这些年来章淮和柳娇的所作所为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中年男子听完,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夫人,此事关系重大,本官需要时间调查取证。请您先回去,等候消息。”
“好,我等大人的消息。”江熹说道,“不过,我希望大人能够秉公处理,还我一个公道。”
“夫人放心,本官一定秉公处理。”中年男子说道。
江熹带着翠儿和念安离开了衙门,回到了将军府。
一路上,江熹的心情都十分沉重。
回到将军府后,江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谁也不见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憔悴不堪,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。
念安似乎感受到了江熹的悲伤,她伸出小手,轻轻地擦拭着江熹脸上的泪水。
公堂之上,气氛庄严肃穆。
江熹和章淮分立两侧,神情各异。
江熹一身素衣,面容憔悴,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章淮则是一身官服,面色阴沉,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。
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判官一拍惊堂木,威严地问道。
“民妇江熹。”
“草民章淮。”
“章淮,你可知罪?”判官看向章淮。
“大人,冤枉啊!”章淮大声喊冤,“我没有宠妾灭妻,更没有绑架念安!这都是江熹的一面之词,她是在诬告我!”
“诬告?”江熹冷笑一声,“章淮,你敢不敢把你做的那些事情,都说出来?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,把你对柳娇的宠爱,都说出来?你敢不敢把你为了柳娇,对我百般刁难的事情,都说出来?”
“我……”章淮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“你说不出来了吧?”江熹步步紧逼,“因为你心虚!你怕你的丑事被揭露出来,你怕你的名声受损,你怕你的一切都被毁掉!”
“江熹,你别血口喷人!”章淮怒道,“我什么时候对你百般刁难了?我对你还不够好吗?我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,给了你将军夫人的名分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锦衣玉食?将军夫人的名分?”江熹笑了,笑得凄凉,“这些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?章淮,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,你真的对我好吗?你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妻子吗?”
“我……”章淮再次语塞。
“你没有!”江熹说道,“你心里只有柳娇,只有那个女人!你为了她,可以不顾一切,甚至可以牺牲我!”
“我没有!”章淮辩解道,“我对念安是真心的,我怎么会伤害她呢?”
“真心?”江熹说道,“你的真心,就是把她绑架到荒郊野外,让她受冻挨饿?你的真心,就是让她小小年纪,就承受这些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?”
“我……我那只是一时糊涂!”章淮说道,“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,让你同意我和柳娇的事情,我并没有真的想伤害念安啊!”
“吓唬我?”江熹说道,“章淮,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!你为了一个女人,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,你还是人吗?”
“我……”章淮被江熹说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大人,您都听到了吧?”江熹看向判官,“这就是章淮,这就是我的丈夫!他为了一个妾室,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!这样的人,还有什么资格做将军?还有什么资格为人夫,为人父?”
“章淮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判官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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